谢玉衡以惊天之势请来赐婚圣旨,此事虽为密旨,但皇帝金口玉言,玉玺朱印,其分量重如泰山。他并未大肆声张,却也不再刻意隐瞒。他将圣旨请回府中,供奉于正堂,同时,亦将婚书郑重交予墨尘保管。
“此乃陛下之意,亦是吾心之所向。”谢玉衡看着墨尘,目光坚定如磐石,“从今往后,你是我谢玉衡名正言顺的妻室,受国法家规庇护。世间流言如蜉蝣,撼不动参天大树。”
果然,当“丞相得陛下默许,已秘娶那位墨尘公子”的消息如同水银泻地般在京城高层悄然传开时,所引起的震动远比之前的猜测更为剧烈,但其走向却截然不同。
那些原本摩拳擦掌、准备以此事大肆攻讦谢玉衡的政敌们,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瞬间失声。
攻讦丞相私德?可陛下已然知晓,甚至默许(在他们看来,密旨与明旨无异)!再去弹劾,岂不是打皇帝的脸?指责丞相行为不端?陛下都认为无碍,臣子岂能越俎代庖,质疑君父的决定?
一时间,所有恶意的揣测和即将发难的奏章,都被硬生生按了回去。无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挑战皇帝的权威,即便那只是一道密旨。这就是皇权的绝对力量。
偶尔有几个不识相、想搏直名的御史,刚在朝会上隐晦提及“丞相内帷之事恐惹物议”,便被皇帝轻描淡写一句“卿家耳目倒灵通,只是心思莫要太过活络,当以国事为重”给顶了回来,碰了一鼻子灰,再不敢多言。
皇帝的态度已然明确:此事朕已知晓,尔等休要再议。
于是,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京城最顶尖的权贵圈层,几乎一夜之间对丞相的“男妻”事件达成了默契的沉默。即便私下议论,也多是感叹谢相手段通天、圣眷之隆无人能及,或是好奇那墨尘公子究竟有何等魔力,竟能让冷面丞相和陛下都为他破例。
真正的迫害,并未发生。 因为皇帝的旨意,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风雨都挡在了丞相府之外。
府内景象,更是焕然一新。
下人们早已得到严令:见墨尘如见主母,须称“公子”,言行举止皆需恭敬。起初或有下人心中鄙夷不解,但在谢玉衡毫不掩饰的珍视和皇帝旨意的双重震慑下,无人敢有丝毫怠慢。久而久之,见丞相与墨尘公子相处和睦,举止间皆是对彼此的尊重与爱护,那点异样心思也便渐渐淡了,转而变成了真正的恭敬。
墨尘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不再需要担惊受怕,不再需要以色事人。他可以自由地在府中行走,可以随意取阅谢玉衡书房中浩如烟海的藏书,可以抚琴作画,无人打扰。
谢玉衡待他极好,这种好并非浮于表面的物质满足,而是深入骨髓的尊重与体贴。他会记得墨尘饮食的偏好,会在他读书时默默为他添衣,会与他分享朝堂趣事(剔除了敏感部分),甚至会虚心地请教他对某些诗文的见解。
一日,谢玉衡下朝归来,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墨尘正临摹字帖,见状放下笔,轻声问:“可是朝中事烦?”
谢玉衡微怔,随即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坐下,很自然地将头靠在他单薄的肩上,闭目道:“无甚大事,只是与几位老臣争论边防粮草调配,耗了些心神。”
这是一个极其依赖和亲密的姿态。墨尘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推开。他能感受到谢玉衡全身心的信任和放松。他犹豫了一下,抬起手,生疏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谢玉衡身体一震,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墨尘脸颊微红,移开目光,低声道:“……累了便歇息片刻。”
没有言语能形容谢玉衡此刻心中的狂喜与满足。那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后的冰墙,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消融。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墨尘的手,低声道:“好。”
岁月静好,时光荏苒。
外界的纷扰似乎彻底远离了丞相府。谢玉衡依旧是那个权倾朝野、手段老辣的丞相,但回到府中,他便只是谢玉衡,一个会有疲惫、会渴望温暖、会陪着“夫人”看书下棋的普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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