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暗斩霾·拨云雾见青天 (2-1)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踉跄着走到她面前，颤声道：“姑娘，你……你是天神下凡吧？！要不是你，我们早就全死在炮火里了。”

林昭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另一位老者却突然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个头：“老朽替全族人谢谢你。”

身后的人群纷纷跟着跪下，黑压压的一大片，像一片沉甸甸的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人群跪着，嘴里念着感谢的话。

林昭转身，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一块岩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人。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站着。风从她背后吹来，吹起她红色的衣服和发丝，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她开口了，语气平淡，却有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林昭：“你们不该跪我。”

“那我们该跪谁？！”一个年轻人低声问。

林昭：“你们该跪你们自己，是你们自己活下来的。”

方砚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方砚谦：“你总说你不属于这里，可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方砚谦：“林昭，你救了我，救了我的山寨，救了整个南京城，救了30多万百姓。”

方砚谦：“你说你不属于这里，可这里……早就已经有你的痕迹了。”

林昭没有再说话。她转身，走向山下。

方砚谦紧紧跟在她身后，一步不落。

一路上，不断有人朝林昭鞠躬、行礼，甚至有人跪在她脚边，亲吻她踏过的土地。

……

12月15日。

林昭站在倭寇阵前，目光冷冽如霜。

方砚谦看着她，突然觉得林昭就像一座孤峰，永远无法真正触碰。

方砚谦：“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停？”

林昭：“直到倭寇永远离开。”

方砚谦：“可他们……不会离开，他们会一直杀，一直烧。”

林昭：“那就让他们先杀了我。”

林昭往前一步，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风雪。

对面的指挥官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军官，穿着整齐的军装，眼神却透着残忍。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林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就凭你？”

枪声骤然响起。

林昭身形一闪，避开第一发子弹，顺势扑向最前面的两个士兵。

她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一脚踢飞一把刺刀，另一只手已经夺过步枪，反手抵住对方脖子。

她把枪口狠狠压下去。那名士兵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杀！”指挥官怒吼。

整片战场瞬间陷入混乱。

林昭如同一头猛虎，冲进敌阵。

她不闪不避，直接迎着枪口而上，左手夺枪，右手近身搏杀，每一击都精准致命。她的身影在烟雾中穿梭，仿佛鬼魅。

方砚谦也加入了战斗，两人配合默契，一路推进。

倭寇阵型开始动摇。

“退！退！”指挥官惊慌大喊。

可已经晚了。

林昭的身影已经逼近他面前，枪口顶在他下巴上。

一瞬间，指挥官的四肢百骸都在颤抖，他像是被无形的恐怖紧紧包裹。

“你……你到底是谁？！！”

林昭没有回答，她扣下扳机。

枪声回荡在战场上，指挥官的脑袋猛然炸开，鲜血喷洒而出。

整个战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其余倭寇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林昭站在尸体旁，手中枪还冒着热气。

她没有看那群投降的敌人，而是转身回到山谷。

……

林昭的靴子碾过雪地，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低头检查怀中孩子的状况。

孩子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手指仍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像是害怕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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