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转站 (2-1)

那些水花落在地上，会立刻蒸发成雾气。

雾气的颜色是黑色的。

她眯起眼。

骑士经过的地方，空气似乎都扭曲了一下。

这不是普通的骑士。

也不是普通的马。

时卿乐：“林昭！”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她回头，看到时卿乐一脸凝重地站在门口。

时卿乐：“我刚才去看了，外面那些玫瑰……它们在动。”

林昭：“什么意思？”

时卿乐：“我不是说风吹动它们。是我站在那里，看到它们的花瓣在缓慢地张合，像是……在呼吸。”

林昭沉默了几秒。她走到窗前，看向那片玫瑰园。

风吹过，花瓣轻轻摇晃。但这次，她看清了。

那些花瓣确实在动，像是有生命一样，一张一合，仿佛在等待什么。

林昭：“你有没有碰它们？”

时卿乐：“没敢。但我伸手的时候，它们好像……往后退了一点。”

林昭：“你确定？”

时卿乐：“我确定。不是幻觉。而且我还发现一件事——”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

时卿乐：“那些玫瑰，它们的根茎上……有眼睛。”

林昭猛地转头看她，时卿乐的眼神很认真。

时卿乐：“我没开玩笑。很小的眼睛，藏在根茎和叶子之间，但我在阳光下看到了反光，它们在看我们。”

林昭没说话。她走到门边，拉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玫瑰的香气，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林昭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玫瑰园。那些红色的花瓣在风中一张一合，像是在呼吸。她的手指搭在窗框上，指节微微发白。

时卿乐站在她身后，没说话。自从她们发现那些玫瑰有眼睛后，整个城堡就变得安静得出奇，连那只每天绕着城堡跑的骑士都不见了。

时卿乐："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像在等什么？"

林昭没回答，她确实有这种感觉。从她们来到这里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就在注视着她们。那些玫瑰、那片麦田、还有远处若隐若现的天鹅湖，都像是某种巨大的存在，在静静等待。

突然，一阵风刮了起来。

比刚才更急，也更冷。林昭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和她在民国世界里闻到的一样，那是爆炸后的硝烟味，混着血的腥甜。

她看向时卿乐。

林昭："你闻到了吗？"

时卿乐点点头，脸色有点发白。

时卿乐："和当年黄浦江边的味道一模一样。"

林昭：“我们得出去一趟。”

时卿乐：“现在？外面那么危险。”

林昭：“越危险越要去看。”

林昭的声音很冷静。

林昭：“这个世界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如果一直躲在城堡里，迟早会被困死。”

时卿乐：“可我们现在连武器都没有。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们一醒来就在这个城堡里？是谁安排的？”

林昭：“所以才要去找答案。你想留在这里，等那个骑士有一天冲进来吗？”

时卿乐没说话。她知道林昭说得对，但她还是有点害怕。

时卿乐：“好吧，但我们得小心点。我总觉得……这地方比民国那会儿还要邪门。”

林昭点点头，往外走。

时卿乐跟上。她们脚步很轻，可就在她们快要走到楼梯口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背后传来。

像是有人在笑。

很低，很轻，却让人毛骨悚然。

林昭停下脚步，手按在腰间。

虽然在这个世界她没找到武器，但她知道，只要需要，她随时可以出手。

时卿乐靠林昭靠得更近了些。她的呼吸有点急促，但没有说话。

笑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沙沙声，像是树叶摩擦的声音。但她们都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自然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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