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张桂源:二十四岁,北境“霜刃营”少帅,师承“剑庐”。外冷内热,一剑破军,平生最厌阴谋,却甘愿为一人机关算尽。
陈奕恒:二十岁,南岭“茶山”养子,容貌清艳,善烹茶,善作态,善以“柔弱”为刃。平生最恨被人叫“绿茶”,却偏把“绿茶”二字写进骨血。
【卷一:绿茶】
(一)
霜刃营的晨钟撞过第三声,山门前已跪了一道素影。
白衣,乌发,肩背纤薄,像一瓣被夜雨打落的茶芽。
陈奕恒双手捧着一只青釉茶盏,盏里茶汤早凉,却仍固执地高举过额。
“求张少帅,救我。”
他声音轻颤,尾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哑。
山门两侧,霜刃营的护卫们面无表情,只在心里默数:一、二、三……果然,第七息,少年膝下的石砖被晨露洇出一圈深色——那是他偷偷掐自己大腿逼出的泪。
“啧,好茶。”
墙头忽然一声嗤笑。
张桂源负手立在哨楼,墨袍猎猎,像一柄收在鞘中的冷剑。
他垂眼,打量陈奕恒——从颤抖的睫毛到被露水浸透的鞋尖,一寸不落。
半晌,抬手:“让他进来。”
(二)
霜刃营正堂,炭火噼啪。
陈奕恒捧着重新温过的茶,低眉顺眼坐在下首。
主位上,张桂源以剑尖挑起茶盖,轻抿一口,眉峰不动:“狮峰龙井,却用松炭复燃,茶味涩了。”
陈奕恒慌忙起身,衣襟带落一只小瓷瓶,骨碌碌滚到张桂源靴尖——瓶里,是昨夜他偷偷藏下的“催情散”。
堂中死寂。
陈奕恒的脸色比瓷瓶还白。
张桂源俯身拾起,放在鼻端一嗅,忽而笑了:“下等货,也敢拿来暗算我?”
少年“扑通”跪倒,眼泪说来就来:“我、我只是怕……怕少帅不肯救我。”
“所以打算生米煮成熟饭?”
张桂源以两指碾碎瓷瓶,药粉簌簌落下,像一场无声的雪。
“陈奕恒,你可知霜刃营的规矩?”
少年摇头,泪珠飞溅。
“第一,不得擅用阴私;第二,不得欺我。”
张桂源抬手,剑鞘挑起少年下颌,迫他仰视,“犯一条,者——死。”
陈奕恒眼泪顿住,睫毛上还挂着泪,却忽地弯眸:“那……我两条都犯了呢?”
他竟伸手,握住剑鞘,缓缓贴在自己颈侧,“少帅一剑杀我,可解恨?”
张桂源垂目,看见少年指腹被剑鞘磨出一粒血珠,像雪里点朱砂。
半晌,收剑转身:“两条并犯,死太便宜。从今日起,你随我出征,做——军奴。”
(三)
军奴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剑。
霜刃营三千将士,每人一把重剑,战后血锈交加。
陈奕恒蹲在结冰的溪水旁,手指冻得通红,却仍能把袖口挽出最漂亮的褶。
张桂源骑在马上,远远看他——少年洗剑极认真,洗到第三柄时,忽然偷偷左右张望,然后以指尖沾了血锈,抹在自己唇上。
原本苍白的唇,瞬间艳得如同山茶。
他捧起剑身,以唇贴那冰冷铁面,轻轻呵气,像在吻一个情人。
张桂源拇指摩挲缰绳,眸色暗了暗。
当晚,陈奕恒被分到最偏的军帐,帐外是马厩,风雪卷着草料渣,直往被褥里钻。
半夜,他抱着枕头摸进主帅寝帐,扑到张桂源榻前,小声呜咽:“哥哥,我怕。”
张桂源合衣坐起,按剑:“回去。”
陈奕恒却直接爬上榻,像只冻僵的猫,蜷在他脚边:“我暖一暖就走,真的。”
一暖就暖到天明。
张桂源睁眼,看见少年抱着自己一条手臂,口水打湿袖口,梦里还抽抽噎噎。
他抬手,本想将人掀下去,最终却只是把被角掖好。
【卷二: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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