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囚月
——“他是我的精神安抚师,也是我用整个灵魂囚住的月亮。”
(一)
凌晨两点零七分,帝京半山别墅的灯还亮着。
张桂源坐在钢琴前,指骨因用力而泛白。黑白键像一排排冰冷牙齿,咬碎了他的呼吸。他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琴盖上,胸腔里翻滚着一种无法命名的情绪——像酸、像痛,又像滚烫的铁水浇在冰上,嘶啦作响。
“第三次。”他咬着后槽牙,声音低哑,“今天你对别人笑了三次。”
陈奕恒站在两步之外,指尖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他刚结束一场情绪疏导工作,外套没来得及换,衬衣领口被张桂源下午攥出的褶皱尚未抚平。他叹了口气,走近,把掌心覆在张桂源的后颈——那是他们之间最熟悉的安抚姿势。
“桂源,呼吸。”
张桂源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按在自己左胸口。少年人的心脏在皮肤与肋骨之下狂乱冲撞,像一头困兽。“你听,”他声音发颤,却偏执得可怕,“它每跳一下都在说,‘陈奕恒只能是我的’。”
指尖下的心跳滚烫,陈奕恒垂下眼,睫毛在冷白灯光里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没有抽回手,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张桂源紧绷的脊背。
“好,是你的。”他语气轻得像哄小孩,“但你要先学会让它别跳得这么急,不然它会疼。”
张桂源抬头,眼眶很红,却固执地盯着他。“那你先答应我,别再对别人笑。”
陈奕恒沉默了两秒,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像雪夜里的烛火,让张桂源一瞬间忘了呼吸。
“我只答应你,以后对别人笑的次数,会比对你少一次。”
张桂源愣住。他数学极好,却在这一秒算不清“少一次”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胸腔里那头横冲直撞的兽,忽然安静了。
(二)
他们的关系开始于一场雨。
半年前,张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子张桂源被诊断为“伴有偏执特质的情感障碍”。老爷子动用所有人脉,请来了业内最年轻的精神安抚师——26岁的陈奕恒。
第一次见面,张桂源把诊疗室砸了个稀烂。他讨厌那些穿白大褂的人,讨厌他们眼里“我又来拯救你”的傲慢。最后一片碎玻璃抵在陈奕恒颈侧时,后者只是抬手,用指腹擦掉了他眼尾的一滴水珠。
“不是眼泪,”少年恶狠狠地说,“是雨水。”
那天陈奕恒没穿白大褂,他穿着灰色连帽卫衣,像某个逃课的大学生。他“嗯”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块草莓糖,剥开,递过去。
“甜一点,雨水就没那么苦了。”
张桂源愣了很久,直到糖纸在掌心被体温焐得发软,他才低头含住那颗糖。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能用一句话让他缴械投降。
后来陈奕恒成了他的“专属安抚师”。张氏庄园最西边的琴房被改成疏导室,每周两次,陈奕恒会在那里等他。再后来,张桂源把每周两次改成每天,又把每天改成“你最好住在我家”。
老爷子起初不同意,直到陈奕恒拿出一份长达三十页的风险评估报告——结论是:张桂源对他的依赖度已超过安全阈值,强行分离可能导致极端行为。
“他需要我。”陈奕恒说这话时,眼神平静得像一泓深潭,“而我,暂时没打算离开。”
(三)
酒会那天是张氏集团百年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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