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微风裹挟着浓重的湿气刮进容月房间,窗柩被吹的吱呀吱呀作响,容月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起身坐在案边,恍惚盯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听闻今日杨家上奏辞官,以边关安危威胁陛下,陛下下旨派李川去西北监军,他此一去会威胁到杨家兵权,杨家必定不会毫无动作,他这一去,怕是困难重重,凶多吉少。
当了几十年的君王,李川若是连杨家都对付不了,怕是不太可能。思及此,容月压下心底纷乱的思绪,叹息着走到窗边关紧窗,余光向外扫了一眼,双眸骤然露出震惊神色。
满院桃花花瓣簌簌落下,院中凉亭里,李川身着一袭绿衫,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遥遥注视着容月的方向,也不知道在那儿看了多久。
容月心底有些生气,大半夜站在她房间门口,是想吓死她吗?府里的侍卫都干什么吃的?
她披上外衣,拿起伞,憋着满心的怒火走进凉亭,抬眼瞧李川,还未开口怒骂,李川忽然上前几步,大手一揽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手中伞柄滑落,伞在地上打了几个旋儿滚出了凉亭。
李川:“容月,明日我要去西北监军了。”
耳畔蓦地响起李川低哑的声音,容月眨了眨眸子,怒火哽在心里,不上不下,好一会儿,才干巴巴问道,
苏容月:“秦临去吗?”
李川:“去了,分成两路过去,我先给他个身份暗中安排。”
这一世的李川好似一点也不避讳她苏家的身份,什么计划都同她说,丝毫不瞒着她。
苏容月:“有他在,你当不会出事。”
察觉他紧抱着自己的身子有些颤抖,容月以为他害怕,简单安慰一句,熟料李川将她抱的更紧,低低出声带了些仓惶,
李川:“容月,此一去,短则数月,长则数年,我会时不时给你写信,你莫要无视,回我可好?哪怕一句知晓,嗯,哦皆可。”
多活了二十年,李川自认拿捏杨家易如反掌,他唯一担心的变数是苏容月的心意,听到这话,容月默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他的怀抱,牛头不对马嘴回道,
苏容月:“太子殿下,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下次莫要再这般不声不响出现在我的院子里,似被人监视般,我不喜欢。”
她的声音很冷,比这寒风刮过迎面而来的湿气都冷,李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容月亦抬头毫不胆怯与他对视。
她拒绝了。
显然易见的意思。
他的内心忽然尖锐疼起来,疼的他脑中思绪杂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容月见他这般模样,也不愿再多说些什么,转头便离开凉亭撑伞回到房间,没有回头,背影决绝而坚定,同那日在桥上拒绝李川离开时的背影一模一样,对他毫不在意,毫无怜惜。
两个背影在眼前交叠重合,李川内心的猛兽忽地吼叫了一声,而后用力撞击他为自己设下的防线,一下又一下,冲击他的大脑,他咬紧牙关,双眸痛红,颤抖着身子扼住自己压在心底最深处疯狂的念头,然而这根紧绷的弦在容月即将毫不留情关上房门时猛然裂开,李川大跨步走进雨中,穿过雨幕,在容月震惊的视线下,毫不犹豫推开门进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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