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对峙与无声的默契 (5-1)

育英中学的教务处总弥漫着一股旧纸张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孟听站在办公室门口，指尖攥得发白，身后跟着江忍和赵暖橙，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紧绷。

“进去吧。”赵暖橙轻轻推了她一把，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李老师就是看着凶，其实吃软不吃硬。”

江忍在旁边附和：“怕什么？大不了我跟她吵一架，就说你是被孟瑶逼的。”

孟听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江忍脸上是惯有的桀骜，赵暖橙则依旧平静，却不知何时把她的保温杯塞到了她手里——温热的蜂蜜水，是刚才在操场没喝完的。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李老师坐在靠窗的办公桌后，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捏着孟瑶的“告状信”，脸色严肃得像结了冰。看到孟听进来，她抬了抬下巴：“孟听，你来了。”

“李老师。”孟听站在办公桌前，腰背挺得笔直。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李老师把告状信推到她面前，“孟瑶说，昨天的艺术考核是你替她去的？”

孟听没看那封信，直接点头：“是。”

李老师愣了愣，大概没料到她会这么坦诚。“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她敲了敲桌子，声音拔高了些，“这叫作弊！是要记过处分的！”

“我不认为这是作弊。”孟听平静地说，“考核的目的是选拔有能力的人参加艺术节，我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李老师的脸色更沉了，“学校有规定，不准替考！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赵暖橙和江忍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赵暖橙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拿着本物理竞赛题，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一道数学题：“孟听的舞蹈水平，全校第一，比孟瑶高出不止一个档次。让她参加艺术节，是为学校争光，李老师应该更看重结果。”

李老师皱了皱眉：“赵暖橙同学，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怎么没我的事？”江忍往前一步，挡在孟听面前，“昨天考核我也在，孟瑶自己说崴了脚，求着孟听替她去的。现在过了又反咬一口，这叫什么？”

“你！”李老师被气得说不出话，指着门口，“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和孟听谈！”

“李老师。”孟听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坚定，“我可以写一份保证书，保证在艺术节上拿到金奖。如果拿不到，我自愿接受任何处分。但如果我拿到了，我希望学校撤销对我的‘作弊’指控，并且公开承认，是孟瑶撒谎。”

李老师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平时怯懦的孟听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推了推眼镜，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女生——白衬衫的领口系得整齐，眼神平静却带着韧劲，和印象里那个总是低着头的孟听判若两人。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好。”李老师忽然开口，语气缓和了些，“我给你这个机会。但如果拿不到金奖……”

“我接受处分。”孟听毫不犹豫地说。

走出办公室时，夕阳正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忍松了口气，拍了拍孟听的肩膀：“行啊你，刚才那股劲儿，跟赵暖橙似的。”

赵暖橙没说话，只是从帆布包里掏出颗薄荷糖，递给孟听：“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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