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第一次注意到江逾白,是在大学图书馆的三楼靠窗位置。
那天午后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他身上,给那本厚厚的《天体演化简史》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看书时很专注,手指偶尔会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跟着某种无人能闻的节奏打拍子。林晚星抱着笔记本电脑,却对着空白的文档发了一下午的呆,视线总会不自觉地飘向那个角落。
后来他们成了选修课同学。江逾白是那种话不多但总能说到点子上的人,小组讨论时,他总能精准地抓住问题的核心,偶尔抛出的冷幽默还会惹得大家笑半天。林晚星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每周三的那两节课,甚至会提前半小时去教室,只为能选一个离他近一点的位置。
真正熟络起来,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林晚星没带伞,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站在屋檐下发愁,一把黑色的伞忽然出现在她头顶。“一起走?”江逾白的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一路他们聊了很多,从专业聊到喜欢的乐队,从最近看的电影聊到家乡的小吃。林晚星发现,原来沉默的人只是没遇到能让他打开话匣子的对象。雨滴敲打着伞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偷偷看他握着伞柄的手,指节分明,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学校举办迎新晚会。林晚星作为学生会成员在后台忙碌,江逾白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手里拿着两瓶冰镇的橘子汽水。“刚在台下看你忙得团团转。”他把其中一瓶递给她,瓶身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让她瞬间冷静了不少。
晚会结束后,他们沿着操场慢慢散步。夏夜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吉他声。走到看台附近时,江逾白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林晚星,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的眼神很认真,月光落在他眼里,像是盛着一片星空。林晚星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汽水瓶。
“从在图书馆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江逾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就觉得,这个女生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后来慢慢了解,发现你比我想象中更有趣,更可爱。我……”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林晚星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她用力点头,声音清脆:“我愿意。”
晚风吹过,带来远处的歌声和近处的心跳声。橘子汽水的气泡在喉咙里炸开,甜甜的,就像这个夏天最美好的秘密,终于在晚风里,有了最温柔的答案
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周末,江逾白约林晚星去逛天文馆。
检票时,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枚小小的星轨胸针,银色的线条弯出北斗七星的形状。“上次在图书馆,看到你笔记本上画过这个。”他把胸针别在她的帆布包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馆内的穹顶影院正放映着《宇宙的诞生》,黑暗里,星辰在头顶缓缓流转。林晚星看得入神,忽然感觉手被轻轻握住。江逾白的掌心温热,带着点薄汗,她没敢转头,只是悄悄回握了一下,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影片里的解说词,格外清晰。
从天文馆出来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逾白忽然说:“其实那天在图书馆,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他指了指自己当时坐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你对着电脑皱眉,一会儿咬笔盖,一会儿托着下巴发呆,比书有意思多了。”
林晚星愣住,脸颊瞬间热起来。原来那场初见,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心事。
后来的日子,他们像所有校园情侣一样,一起泡图书馆,在食堂分享同一碗麻辣烫,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室。江逾白依然话不多,却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她熬夜赶报告时默默递上一杯热牛奶,会在过马路时下意识把她护在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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