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起 (2-1)

白华山祭灵渊，位于仙魔交界之地。连日来，仙魔大战在此处激烈展开，双方均无休战之意。魔族与妖族联合攻打仙门，逼得仙门众人不得不倾巢而出。而妖族则一直按兵不动，直到看到魔族渐露败象，才在一声令下出兵。

他们并非不愿参战，而是在等待一个关键人物……那个能带领他们杀出重围的人……

地牢中，许欲清早已解开缚仙索，告知苏寞关于白华山的消息后，便消失在黑暗深处。当他赶到白华山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为震惊。

这到底是怎样的战场？鲜血如河流般蔓延，染红了大地。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魔与仙的血，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他穿梭在战场上，试图寻找某个人的身影，但始终未能如愿。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警告：“躲开！”紧接着，一股力量将他推到一旁。原来是苏玖儿被敌方修士击伤手臂，幸亏渡江及时赶到救下了她。

“没事吧？”渡江扶着苏玖儿的肩膀，轻声关切地问道。

苏玖儿微微摇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苏寞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一幕，却未察觉到身后已有人悄悄逼近。当剑锋划过眼前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他虽然成功避开，但头发上的长生结却被一并斩断，辰彦亲手编织的长生结就此破碎。

天空像是被撕裂一般，铅灰色的云层迅速汇聚，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原本湛蓝的天幕此刻变得通红，风中似乎夹杂着低沉的呜咽声。几滴猩红的水珠从空中缓缓飘落，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淡淡的红色印记。紧接着，淅淅沥沥的血雨如丝线般连成一片，每一片雨滴都带着令人胆寒的艳红，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血雨点滴落在苏寞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默默地望着手中的长生结残骸，无声哽咽。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盯着陈有邪，语气冷酷无情：“想死？”

长夜漫漫，这是他最后的底线。血气在他身边逐渐凝聚，眼中闪过几道火光，戾气在他手心游荡，怨气冲天。转眼间，他身着一袭暗红如血的长袍，衣袂随风轻扬。黑色的长发如瀑般散落，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更添几分不羁。那双狭长的眼眸深邃似血，透着冷冽与孤傲，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苍白的面庞上还残留着几道未干的血迹，为他平添了几分沧桑与狠厉。

他冷冷地看向刚才伤害苏玖儿的修士，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腰间的令牌：“刚才……是你动她的？”

话音未落，修士便感到呼吸困难，窒息而亡。这一幕瞬间惊动了周围的人。很快，两方的人都聚集过来，苏寞身后更是跟着魔族魔尊肖叶秋。

师父和众位师兄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眼前的苏寞仿佛是第一次真正站在他们面前。往日那个桀骜不驯、行事低调的少年，此刻展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令众人既熟悉又陌生。

“他……他是妖！”

“凤凰，是凤凰！在天上！”

辰彦握住剑，站在最前面，与他对峙。“这一次，是你真正的入魔了吗？”陈有邪焦急地问道，握住剑指向他：“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你……”

此时的许欲清早已混入妖族大军，站在后面，用扇子挡住自己。

然而，苏寞却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反问：“我若是想逃，你觉得你还抓得住我吗？我是苏寞啊，苏建安的儿子，有问题？”

辰彦上前一步：“苏寞……”

“你食言了，师兄。”苏寞侧过身子，冷冷垂眸。

“我不是故意的，你信我！”

苏寞抬起眼皮，狠狠瞪着他：“你让我怎么信你？我就是因为信你，才被抓。你让我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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