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身份 护一世 (2-1)

短短电石火花，辰彦眼前的苏寞就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光是身上有大量血气环绕，而且还带有一点乌黑的戾气，只是比当初在入门笔试中的怨气要少很多。

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直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好像突然之间，他不在是他。

辰彦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当时他拉他那一刻出现的血气，他甚至无法相信他手中冒出的是血气。

“苏寞。”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拉我一把。”

话入苏寞耳中的那一刻，血气、怨气、戾气全部化为乌有。

“哦。”苏寞还对刚才那个场面感到后怕，听见辰彦叫他，转身就去拉他。

在苏寞的手往下拉他，还留一尺时，辰彦先拉住了他的手，缓缓站起来，转脸盯着他，声音依旧颤抖，“你身上的……你刚才怎么了？”话到一半，他咽了回去，改成问他情况。

苏寞不知道他在担心后怕的是什么，又见他神情慌乱，没有多问，回道：“没事，师兄你呢?”

"无碍，运气片刻就好。"辰彦换气道。

已是深夜，风吹得有些冰凉，苏寞就去一旁的树丛里面拿了些干柴。用符纸点燃，坐在辰彦对面，盯着窜窜火焰发呆。

辰彦也运气完罢，抬头看着苏寞，盯着他的脸，莫名问他：“你真的姓苏？”

同样，苏寞也有一定的不解：“是啊。”

“你不是孤儿吗？”辰彦对他的身份有些误解。

“我一岁多在一家人户收养着，他们告诉我的。”苏寞盯着窜窜火苗，回道。

辰彦：“你爹叫什么名字？”

苏寞：“苏建安。”

这一次，辰彦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甚至大于刚才遇到九头蛇的后怕，苏寞看着他瞳孔渐渐睁大，放在腿上的双手不停的颤抖，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事。苏寞不知，可他心里最清楚。

乱魔诛仙苏建安，清妙长歌姞灵仙。说的不正是苏将军以及他的夫人吗？！

辰彦颤颤巍巍道：“你可知……你爹……到底是谁吗？”

苏寞不语，像是在等待辰彦的回答，心里也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可即使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也无法平复心中的恐慌。

“妖王。”

说出这两个字时，苏寞的心已经碎了，万全准备在一时间化为平地，所剩的只有少年在几十年的寻找下，一把火烧成的灰烬。

苏寞强忍着心酸，道：“那他……是怎么死的？”

辰彦这次说话，改了先前所有冷淡，温和道：“不知道，几十年前仙魔大战，他根本就没死在战场。清点人数时，我们本想着要毁掉诛邪，可战场根本就没他尸体。苏寞，他若是带着伤逃出，很有可能还在活着。”

苏寞叹声：“你们后来就没派人找过？”

“我不知，这也是师尊说的，他说后面的事好像全权交给了魄音派。”

刚说完，苏寞就站起身，转头往来时的方向去。

辰彦一怔，赶上前，问：“你去哪？”

“找九头蛇。”苏寞冷道。

辰彦呵道：“我们刚刚从他手里死里逃生，你现在又要回去寻死，你要干嘛去！”

苏寞仍然继续往前走，阵法的曙光照亮了他的侧脸，他脚下站的是内圈。辰彦注意到，光照亮了苏寞的侧脸，一串串泪珠滚落，响亮的低落在地，溅起。

十年前那十八年的岁月，他整整等了十七年，哪怕一点风声都能惊起他心头波浪。岁月的洪波卷走了他那沧桑的心，同样也带走了他一生最美好的青春，等待的十七年里，他几乎忘却了他的孤独，忘却了他的弱小，忘却了他背后的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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