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爬起身,那辆机车又碾压着荆棘前来接应二人。
但荆棘来的比车快,缠住了江枫的脚。关月忙着招架近身的棘刺,注意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吖要这刀有屁用!”关月怒骂一声扒住江枫,被连带着拖走。
她劈断荆棘又有新的缠上来,如同无尽的海潮。因为贴太近,两人被缠在了一起拖进沙下。
眼前陷入黑暗,江枫不敢开口,一旦张嘴就会有沙子灌进来。
紧贴在身上的温度令她颤栗,她很后悔把关月也拖下水。如果不是因为她,关月一个人脱险肯定不要太轻松,而现在因为救她两个人都完了……
她恨这么没用的自己,遇到危险只能等着别人来救,永远是别人的累赘。
她想抗争,想要拼命,但不知往何处用力。她想逃避,想偷生,却不知往何处逃离。
死亡阴影笼罩下,痛苦被残忍地延长,短短的十几秒漫长的像是半个世纪。
终于,两人撞上了坚硬的地面。荆棘松开了她们,抽回黑暗里。江枫趴在关月身上,剧烈地咳嗽着,吐出一口带血的沙土。
放眼望去漆黑一片,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腥臭味,地面上满是粘稠的黏液,如果不是手上坚硬的触感,江枫会以为她们位于某个巨物的胃里。
她坐起来去晃关月,后者也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江枫不敢高声说话。
“呸……”关月吐掉嘴里的沙土,嗓音沙哑迟缓,“没事……也就肋骨被你压断了三根,左腿折了,右手断了,头也有有点晕,应该是轻度脑震荡了……你吖——还不起来?!”
她嗓音一抬,江枫一下子感受到了透骨的杀气。
“我靠……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压你身上。”
江枫吓得连忙起身,脚下一滑又跌倒在地。地上的黏液很滑,恶心得让人反胃,像是某种生物的分泌物。
“刚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动物还是植物?”江枫哆嗦着唇,坐在地上环顾四周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那是血荆棘,倒霉催的,这里怎么会有……”关月在黑暗里冷笑着,笑声让江枫心里发寒。。
“血荆棘?异变体吗?”
“哼。”关月缓缓站起来,活动着身上的关节,“如果只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朔边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尽管她极力压制,江枫还是从她的嗓音里听出强忍的怒意。
她对这种红色荆棘有印象,在那个噩梦里,吴一清就是变成了一棵荆棘树,直到现在她仍忘不了昔日好友的死状,令人毛骨悚然。
身上疼痛难忍,那是荆棘划出的伤口。江枫蜷缩着身体,怕自己也像吴一清一样,身体里长出荆棘来。
“对不起……”她低下了头,嗓音轻不可闻。
“我不太喜欢这三个字,因为每个背刺我的家伙都很默契地跟我说过对不起,而他们下场都很惨。”关月深吸一口气,“你要是还能动就站起来,不能动我就给你个痛快,省的你在这遭罪。”
“能动!能动!”江枫忙不迭爬起来,差点又摔个跟头。
可能是关月刚刚散出的杀气,她居然真的怕关月把她杀了。
“刚刚上面的那个头,是沈黎吗?”她弱弱地问。她感觉关月心情不太好,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太重要了,她还是问了出来。
“头?沈黎?”关月困惑地歪了歪脑袋,把刀收回鞘里,“那是食髓花,与血荆棘是共生关系,它释放的花粉有致幻作用。你看到的是沈黎的头,我看到的是别的东西。”
江枫松了口气:“我就说沈黎怎么会在这……”她抱着肩膀,缩了缩脖子,“姐,我们怎么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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