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东南亚谈判与寺庙许愿 (2-1)

东南亚的湿热空气刚裹住机身，顾清梦就扒着舷窗往外看——成片的棕榈树在阳光下泛着油绿的光，海岸线像条银色的丝带，和她在地理课本上看到的完全不同。

“第一次来东南亚？”顾远寒递过来一杯冰水，语气里带着笑意。他刚结束视频会议，领带松松地挂在颈间，少了几分商场上的疏离。

“嗯！”顾清梦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心里的燥热消了大半，“以前只在纪录片里见过，没想到这么美。”她翻出手机里存的寺庙攻略，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谈判结束能去乌隆他尼的白庙吗？听说那里的许愿池特别灵，好多人都去求姻缘呢！”

顾远寒的目光落在她手机屏幕上的情侣合照，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先搞定谈判。”语气里的醋意连旁边的助理都听出来了，后者识趣地戴上耳机假装看文件。

***谈判定在当地的华人商会会馆。会长陈老爷子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拄着和赵老太同款的龙头拐杖，只是眼神里的锐利更甚。他上下打量着顾清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顾总带个小姑娘来谈判？是觉得我陈某人好糊弄？”

顾清梦没慌，从包里拿出一个红绸布包，放在红木桌上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照片，是陈老爷子年轻时在福建老家的四合院和家人的合影。

“陈爷爷，我特意托人查了您的老家。”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这是您1968年和母亲的合照吧？我还查到您在祖籍地捐了所希望小学，去年校庆您偷偷回去过。”

陈老爷子的拐杖顿了顿，眼神里的戒备消了大半：“你这丫头，倒会做功课。”

“不是功课，是真心想合作。”顾清梦翻开估值报告，指尖点在其中一页，“您的储能技术要是只困在东南亚，太可惜了。顾氏在欧洲有三十个光伏电站，正好缺高效储能方案，我们可以成立合资公司，您占49%的股份，技术决策权归您，顾氏负责海外渠道，您看怎么样？”

她没提电站老化的事，也没算那些冰冷的财务数据，只挑着老爷子最在意的“技术传承”和“故土情结”说。陈老爷子的手指在报告上敲了敲，忽然笑了：“你这丫头比顾总会说话。中午留下吃饭，我让厨房做佛跳墙。”

顾远寒在旁边看着，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他就知道这丫头能搞定，她总能精准地抓住别人的软肋，用最软的语气说最硬的话。

***午宴的鱼翅羹刚端上桌，陈老爷子的孙子突然闯进来，手里举着手机嚷嚷：“爷爷！慕容集团的人说愿意出三倍价格买我们的技术！还说顾氏是骗子，根本不懂储能！”

顾清梦舀羹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陈老爷子——老人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在动摇。她放下勺子，语气平静：“三倍价格买技术专利，听起来很划算，但慕容集团的主营业务是地产，他们拿了技术也只能转卖，不会真正投入研发。您辛苦三十年钻研的技术，甘心变成资本炒作的工具吗？”

她调出手机里的资料，屏幕上是慕容集团近三年的并购案记录：“他们收购的五个科技公司，最后都被拆解卖掉了。而顾氏的新能源产业园下个月就要投产，您的技术能直接落地，年底就能看到收益，这才是对技术最大的尊重。”

陈老爷子盯着屏幕看了半晌，突然一拍桌子：“就跟你合作！我信顾家的丫头！”他瞪了一眼还在嚷嚷的孙子，“把慕容集团的人赶出去，以后别让他们踏进门！”

顾清梦松了口气，偷偷看向顾远寒，正好撞进他带着赞许的眼眸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他睫毛上，像落了层金粉，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谈判结束的傍晚，两人踩着夕阳去了白庙。纯白色的建筑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许愿池里的硬币被风吹得叮咚响。

“快许愿！”顾清梦拉着顾远寒跑到池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许了什么愿？”顾远寒看着她虔诚的样子，忍不住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顾清梦睁开眼，狡黠地眨了眨，“你也快许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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