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萧彻便带着沈微婉从侧门离开了宫城。马车在晨雾中穿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沈微婉缩在车角落,鼻尖还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昨夜在观景亭的记忆翻涌上来——他环着她腰的手臂,他印在额间的轻吻,还有两人交握时,他掌心的温度,都让她心跳失序。
“在想什么?”萧彻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已经换了身月白锦袍,后背的伤被妥善包扎过,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些倦意。
沈微婉慌忙别开脸,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没、没什么。”
萧彻低笑一声,没再追问。他从怀中取出那封密信,借着车窗外透进的微光仔细查看。信纸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只是内容晦涩难懂,像是用了某种暗号。
“这字……”沈微婉凑过去看了一眼,忽然蹙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萧彻抬眸看她:“哦?在哪?”
“我父亲书房里有本旧书,扉页上的题字和这个很像。”沈微婉仔细回忆着,“只是那本书早就被抄家时的官差收走了。”
萧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还记得书的样子吗?”
“是本蓝布封皮的线装书,边角都磨破了,好像叫《河渠志》。”沈微婉说得肯定,那是她小时候常翻来玩的书,印象极深。
萧彻将密信收好:“《河渠志》……看来得去沈府旧宅找找看了。”
马车最终停在城南一处僻静的宅院外,正是萧彻说的“听竹轩”。秦掌柜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见了萧彻便恭敬行礼,目光在沈微婉身上转了一圈,也不多问,只引着他们往后院走。
“将军,后院收拾好了,绝对安全。”秦掌柜低声道,“只是沈府那边,最近盯得紧,不好贸然过去。”
萧彻点头:“我知道,先歇脚再说。”
后院是间雅致的小院,青竹环绕,倒也清净。秦掌柜安排了吃食,又送来伤药,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沈微婉看着萧彻背上的伤,终究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再帮你换次药吧?”
萧彻正在拆外袍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她时,眼底带着点笑意:“好啊。”
他转过身,将后背对着她。沈微婉解开包扎的布条,看到那道伤口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虽已不再流血,但皮肉外翻着,看着依旧狰狞。
她沾了药汁的棉签刚触到伤口,萧彻的身子便绷紧了。沈微婉放轻了动作,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一点点将药汁涂匀。
“疼吗?”她轻声问。
“不疼。”萧彻的声音有些闷,“你父亲的案子,我查了些时日,当年抄家时,确实有本《河渠志》不知所踪,不像是被官差收走的,倒像是有人提前拿走了。”
沈微婉的手顿住了:“你的意思是……”
“或许有人早就盯上你父亲了。”萧彻沉声道,“那本书里,说不定藏着比密信更重要的东西。”
沈微婉的心沉了下去。她低头继续涂药,发丝不经意间垂落,扫过萧彻的后颈。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侧过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锁骨,呼吸交缠在一起。
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微婉能看见他脖颈间清晰的青筋,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皂角味,心跳如鼓。她想退开,却被萧彻按住了肩膀。
他的目光深邃,像藏着片星空,一点点将她沉溺。“微婉……”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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