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凤仪宫的案前,烛火摇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边陲送来的密信,纸面还带着驿站马蹄扬起的尘土。
小桃推门进来时,我都没抬头。
“娘娘……”她的声音有点抖,“青川县那边出了事。”
我这才抬眼。她脸上没了往日的活泼,眼神里透着慌乱。
“说。”我把信纸放在一边,手肘支在案上。
“太后的人昨晚进了青川县,证人死了。”她说这话时咬了咬嘴唇,像是怕我承受不住。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是冷笑。这笑声让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果然。”我轻声道。
小桃不解地看着我。
“你以为我会惊讶?”我拿起那封信,“上章在太极殿,太后走的时候看我的那个眼神,你觉得像认输的样子?”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站着。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外头风大,吹得窗纸簌簌响。我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声音平静:“她这是要反扑了。”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赵德全来了。
他还是那副老样子,佝偻着背,慢悠悠地走进来。可我知道,这个人能在这宫里活这么久,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沈贵妃。”他朝我行了个礼,“老奴奉太后之命,特来送一样东西。”
我盯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透着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什么东西?”我问。
他挥了挥手,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木箱子进来。打开后,我看见一件染血的衣袍。
我瞳孔一缩。
“这是?”我故作镇定。
“据说是林婉儿出事那天穿的。”赵德全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今日有人在御前呈上了这件血衣,说是您亲手留下的证据。”
我看着那件衣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不是真的。我清楚得很,那天我在场,根本没动过她的衣服。
但我更清楚,这事没那么简单。
“总管。”我转过身,看着他,“太后娘娘,是不是觉得我上次赢得太轻松了?”
赵德全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多谢总管亲自送来。”我笑着说,“也请代我向太后娘娘问好——就说,我等着她的下一手棋。”
赵德全走了。小桃关上门后,立刻凑过来:“娘娘,这事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我坐回椅上,“太后想借这个机会,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可我们怎么证明不是您做的?”
我看着她,目光沉静:“因为那件衣袍上的针脚,不是我宫中裁缝的手法。”
她愣住了:“啊?”
“你忘了?”我淡淡地说,“我宫中的裁缝,用的是苏绣的手法。而那件衣袍上的针脚,分明是蜀绣。”
小桃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蜀绣是太后寝宫才用的!”
我点头:“所以,这不是嫁祸,而是反嫁祸。”
正说着,外头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李昭宁来了。
她进门就直奔主题:“你听说了吗?今早有人把那件血衣送到了御前,说是你留下的。”
“我已经知道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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