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偏殿的窗前,看着雪落在院子里那盏孤零零的灯笼上。风从檐角灌进来,烛火摇得厉害,像是随时要灭。
小桃端着热茶进来,手有些抖。她把茶放在案几上,轻声说:“小姐,长公主刚派人送来消息。”我接过那张纸,展开来看了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太后已动杀机,边陲证人恐遭毒手。
我把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里。火苗窜起,照亮了我袖口里的另一封密信。那是我刚刚写好的副本,用的是最普通的笺纸,字迹工整。小桃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退到一旁。
“今晚可能会有动静。”我说,“你去把西墙那边的灯笼点上,再让守夜的婆子多添两件厚衣裳。”
她应了声,转身时脚步迟疑了一下。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自从昨儿个在慈宁宫我那番话出口,太后就不可能再坐得住。她不会贸然对我下手,但一定会找机会除掉李昭宁,或者……毁掉证据。
果然,天还没亮,外头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赵德全来了。
他站在门外,隔着帘子说话,语气依旧平稳:“贵妃娘娘,陛下召见。”
我披上外裳,跟在他身后往御书房走。天还没亮透,宫墙下积雪深了半尺,每一步都踩得咯吱响。
进了御书房,我看见李承泽正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张纸。他抬头看我,眼神有些空。
“林婉儿的孩子……”他开口,声音很轻,“是不是真的?”
我没答话,只是走到他面前,伸手拿过那张纸。纸上是一份医案,墨迹还新,写着林婉儿的脉象与用药记录。我扫了一眼,认出那笔迹——是太医院新来的王太医写的。
“陛下想听实话?”我问。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盯着我看。
我放下纸,缓缓开口:“若真是陛下亲生的,为何不请老太医诊脉?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太后?为何直到孩子没了,才让人验血衣?”
他说不出话来。
赵德全站在一旁,低头捧着那件染血的衣裳,手指慢慢收紧。
就在这时,外头又传来通报声:“长公主到。”
李昭宁一身素衣走进来,朝李承泽行了个礼,然后转向我:“沈贵妃,我已经查到边陲那边的消息。太后的人已经动身,目标是青川县。”
我点了点头。
李承泽猛地站起身:“你是说……太后想灭口?”
“不是灭口。”我说,“是要毁掉周怀安的医案原件。那份医案里,恐怕还有些陛下不知道的事。”
他脸色变了。
赵德全终于开口:“陛下,周怀安当年给林婉儿诊脉时,曾在医案上写过一句‘脉象异于常人’。”
李承泽猛地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老奴不敢妄言。”赵德全低声道,“但这句话,如今还在太医院的副册里。”
我接道:“所以太后才会急着毁掉它。”
李承泽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朕要亲自审林婉儿。”
天亮后,林婉儿被带进御书房。
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似的。我站在屏风后,看着她跪在地上,肩膀微微发抖。
李承泽坐在上首,声音冷得像冰:“你说,这孩子是谁的?”
林婉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你说!”他猛地拍案,震得案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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