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宫门积雪三尺。卫珩高举万民血书,身着的青衫冻跪在宫殿前:“淮北易子而食,求陛下活民!”
宫殿前的台阶上,裴湛的玄甲已结冰:“臣请废人脯税,开仓赈灾。”
不知过了多久,宫殿朱门开了一道缝,里面的宦官嗤笑道:“裴相押着的佛案重犯,可招了?”
凤辇压着积雪走过来,贵妃的狐裘扫过谢昭断腕:“这手……还能号脉么?”
“能探娘娘枕中物。”谢昭突然抽簪扎向她曲池穴!贵妃改来不及反应,谢昭已扯破她腰间香囊——**灰白骨粉混金箔簌簌洒落**!
“舍利?”“娘娘的富贵……硌得慌么?”
“来人,杀了她!”贵妃尖叫。
大殿前一片混乱,裴湛突然劈断卫珩的枷锁:“带她走!”
谢昭被卫珩拽上马时回头。贵妃的金簪捅进裴湛肩胛,血融了身下雪。他望着她,唇角无声翕动:
“漕运旧港……有船。”
漕运旧港,腐船如尸骸林立。
“裴湛的船?”卫珩挑开舱板——满仓的**霉茶饼**臭气熏天!
谢昭掰碎茶饼,露出里面暗红的麻黄渣:“是血渥茶的方子……他早备好了?”
舱底忽传来敲击声!劈开船板,竟是萧彦被铁链锁在污水里,心口的箭疮已经开始溃烂。
“裴湛……这疯子……”萧彦咳出血沫,“他假意割让燕云十六州……骗契丹大军聚在饮马河……”
谢昭用银簪剜去他胸口伤口的腐肉:“说清楚!”
“他要炸堤……”萧彦攥住她手腕,“用黄河水……淹了契丹十万兵!”
卫珩掀开船舱内的油布——**数百桶火硝**!
“用流民当饵,换社稷太平……”谢昭指尖发冷,“裴湛在哪?”
“在堤上……”萧彦扯断身上最后的锁链,“等着背千古骂名!”
白马寺地宫在暴雨中坍塌。裴湛独自站在断碑前,脚下是**先皇后裴氏的衣冠冢**。
“娘娘薨逝那年,黄河决堤三百里。”他摩挲着半块茶神扣,“您用凤印开官仓赈灾,却被诬私通漕帮……一杯鸩酒了结。”
不知何时,谢昭已经来到她的身后:“所以你炸堤淹兵……是学她?”
裴湛未回头:“是赎罪。”他摊开掌心——**茶神扣蟾蜍眼珠里嵌着微型凤印**!
“我娘刻的。”他扣动印钮,地宫佛龛“咔嚓”移位,露出满墙血字账册!“龙焙监用童骨灰制丹,太后用私茶船运骸……这江山从根上已经烂了。”
契丹追兵的火箭钉入梁柱!火光将暗夜点亮:**“裴氏稚子,杀。”**
“快走……”裴湛将凤印塞进她手心,“白马寺下有暗河……”
“一起走!”谢昭抓住他断裂的玉带。
“总得有人……背这滔天罪。”他笑着掰开她手指,转身冲向火海。
“裴湛——!”
一支弩箭贯穿他后心。血喷在账册“杀”字上,像盖了终章的印。此时的谢昭已带着凤印沿着暗河离开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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