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斯特的惨叫像被掐断的琴弦,戛然而止。地窖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与格雷皮鞋踩在石板上的“嗒、嗒”声交织,像死神的秒针在倒数。
埃利安将塞拉菲娜护在身后,手指下意识地摸向怀表——怀表的金属外壳在掌心沁出冷汗。他看着格雷手中那把沾血的匕首,刀刃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落在老福斯特的尸体旁,晕开一小片暗红。
“看来你们找到了不该找的东西。”格雷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他的目光扫过埃利安手中的日记,“夫人的日记,总是写得这么情绪化。”
“是你杀了她们?”塞拉菲娜的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格雷,蛇形戒指在她掌心硌出红痕,“莉娅、艾拉,还有我母亲……都是你杀的?”
格雷微微偏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她们是‘交易’的一部分。十年前,你们的父辈用她们的命运换来了财富和地位,现在,只是到了偿还的时候。”他的目光转向埃利安,“包括你的父亲,怀特先生。他当年为了掩盖金矿的安全隐患,亲手签下协议,将‘祭品’的名单加上了那两个女孩的名字。”
埃利安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想起三天前的报纸,想起父亲临终前含糊不清的遗言——“地窖……向日葵……”原来不是幻觉。父亲早就知道孩子们的结局,却用沉默换来了家族的苟活。
“你胡说!”阿尔弗雷德猛地扑向格雷,被对方轻易侧身躲开。格雷反手一掌拍在他的后颈,阿尔弗雷德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干扰项需要清除,参与者也该认清现实了。”格雷捡起地上的向日葵项链,放在指尖把玩,“阿尔弗雷德的母亲当年为了拿到出国签证,主动提出让艾拉‘暂时’留在城堡。她以为只是做个样子,却不知道‘暂时’在这里意味着永恒。”
瓦伦丁握紧了口袋里的小刀,指节泛白:“金矿图纸……那张信纸也是你放的?”他终于明白,所谓的金矿线索,从一开始就是诱饵,目的是把他们引向地窖,引向这场屠杀。
“是,也不是。”格雷将项链揣进怀里,“图纸是真的,只是那座金矿早在十年前就坍塌了,埋了三十七个矿工。你的叔叔,当时的矿场监工,正是用那些矿工的抚恤金,换来了图纸上的虚假数据。”他笑了笑,那笑容像冰面裂开的纹路,“你们每个人的父辈,都踩着别人的骨头站到了现在。这就是‘城堡的原罪’——用无辜者的命,铺就你们的康庄大道。”
“所以‘忘忧之夜’不是为了寻找真相,是为了复仇。”埃利安突然明白过来,他翻开日记的某一页,上面记载着母亲偷听到的对话:“格雷要让所有参与者的后代,亲身体验失去一切的滋味。”
“准确地说,是‘偿还’。”格雷举起匕首,刀刃在油灯下闪着寒光,“72小时不是寻找真相的时间,是倒计时。时间一到,这座城堡会连同你们一起,变成十年前那场大火的灰烬——就像那些被遗忘的矿工和孩子一样。”
塞拉菲娜突然冲向密室的石门,试图将其关上,却被格雷甩出的匕首钉住了衣袖。匕首穿透布料,扎进石门的缝隙里,将她的手臂牢牢固定在门框上。
“啊——”塞拉菲娜痛呼一声,鲜血顺着衣袖渗出来,滴在蛇形戒指上,与玛瑙的红光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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