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之影 (2-1)

镜的分身贴着地面滑行，镜面清晰映照前路。西施攥着袖口玉镯紧随其后，玉镯轻响。刚出长安南门，分身忽停矮树丛前，镜面中映出扭曲灰雾正从树根冒出。

"有东西。"镜召回分身，灰雾轮廓清晰——巴掌大小，蛛腿细肢，墨团身体，沿树根爬向路面。

西施退半步，玉镯透出淡蓝微光："织魇残魂化的？"镜按住刀刃："比残魂更碎，沾了邪气，却无章法。"

最前灰雾爬至路中，喷黑沫袭西施鞋尖。西施旋腕，玉镯转出水纹，薄水膜扫过，黑沫遇水冒白烟消散。

"怕水？"西施再转腕，晨露被引动，在脚边围出湿圈，灰雾止步挠地，发出刺耳声响。

镜刀出鞘半寸，寒光劈裂最前灰雾。"也怕刃气。"西施借力引水，水珠如雨，击散灰雾；镜与分身配合，风刃与镜光切割残屑。

一炷香功夫，路面灰雾散尽。镜捡起沾黑沫石头，表面变黑："污染地脉，需清理。"分身扫过，镜光灼除黑沫。

西施摸路面积粉："似仍微动，未彻底除根？"镜望前路："怨气如野草，斩而复生。快走，勿让其再聚。"

林中哗啦作响，野兔窜出又回。镜分身探查："野物可避邪祟，灰雾聚于无生处。"西施踢石："若鸟兽受影响，路更难行。"

桥洞忽飘出人形黑雾，无五官，晃悠悠。镜眼神一沉："聚了些力气。"

黑雾加速袭来，带土腥味。西施先下手为强，玉镯转出水圈，溪水成墙。黑雾撞水墙，闷响如炭入水，散作细烟。

"仍怕水。"西施收手，指尖微麻，"此团更硬实，震得手酸。"镜踩散雾处，地面冰凉："前至渡口，水汽重，或可镇邪。"

两人加快脚步，零星灰雾皆被迅速解决。近水处湿气渐重，灰雾渐少，终至无影。

渡口，老艄公补网："两位姑娘要过河？船刚补好。"西施点头致谢，踏上吱呀作响的船板。

镜上船扫视水面，倒影清晰："老伯，近日见过怪雾否？"老艄公挠头："前日有灰雾如油污，沾船板难擦，日出即散。"

"无碍行船？"西施扶舷问。"无碍，惟水鸟稀少。"老艄公撑篙，船向河心，"姑娘南行办事？南边山里不太平，商队多绕路。"

"有急事，需速行。"西施婉拒等待，"多谢提醒。"

船行中流，水光潋滟。镜立于船尾，目光警惕扫视两岸；西施轻抚玉镯，感受水脉流转。河面平静，却似暗流涌动。

突然，远处水面泛起异样涟漪，非船行所致。镜眸光一凛，指尖轻触镜面，倒影中浮现细微黑影，正自水下向船底游来。

西施同时察觉水脉异常，玉镯微光闪烁："水下有东西。"老艄公警觉："这河段近日确不太平，已有小船失踪。"

镜低声道："准备。"西施点头，玉镯光华渐盛，水面泛起涟漪。黑影渐近，形似鱼非鱼，眼泛幽光。

"来了。"镜刀出鞘寸许，寒光映水。西施旋腕，水圈成形，如无形护罩。黑影破水而出，张口喷黑沫，被水圈阻截，四散滑落。

镜趁机挥刀，风刃斩向黑影，分身影随其后，镜光如刃。黑影翻腾挣扎，终被击退入水，遁去无踪。

老艄公惊魂未定："多谢姑娘相救！此怪近日扰河，已有船毁人亡。"西施收势，玉镯光敛："似织魇残魂与水怪相融，更为难缠。"

镜凝视水下："且行且防。过了河，前路更险。"船继续前行，水面渐宽，阳光洒落，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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