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堆积如山的“财富”瞬间化为乌有,极致的落差几乎让她晕厥。
“公…公子,没事没事!”伙计连忙安慰,脸上带着“真诚”的惋惜,“胜败兵家常事啊!
是庄家走了狗屎运!您这气运!手气还在呢!您瞅瞅您刚才,那赢钱的气场多足?
是这把老天爷打了个盹,让那“衰神”绊了您一脚!这把运气差了点,只要您再豁出去搏一把,定能一局翻本!
把刚刚输的,连本带利全赢回来!不!赢双份!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老天爷都得替您惋惜!公子!”
林月猛地回过神,对!下一把!一定能赢回来!她强作镇定,对伙计道:“本…公子出门太急,并未带着过多银两…可否…”她话未说完,伙计立刻心领神会。
“公子是想借点本钱翻本?”伙计压低声音,笑容带着深意,“没问题!咱们聚宝阁最是通情达理!您这边请!”
伙计眼中精光爆闪,立刻半弓着腰在前引路。他领着脚步虚浮的林月,七拐八绕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向大堂最深处。
那里远离中心赌区,只摆着一张厚重的黑漆木桌。桌后坐着一个身高逾八尺的男人,身体如一堵肉墙。
最令人胆寒的是他那张脸——一道纵向贯穿整张右脸的巨大陈旧刀疤,如同盘踞的褐色巨型蜈蚣。
一个穿着绫罗却双腿发软的赌徒,刚刚在这“疤爷”面前画押签字,沾着腥红印泥的指印按下去时,整个人筛糠般抖个不停。
随后便被两个肌肉虬结的蓝衣打手像拖死狗一样从后门拖走了,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和绝望的哭嚎余音。
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扑面而来。林月走近的瞬间,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双腿抑制不住地打颤。
灰衣伙计却视若无睹,带着谄媚的笑容上前一步,语气恭敬:“疤爷,这位林月公子手头一时不凑巧,想挪借五十两银子周转周转,您看这……”
那被称为“疤爷”的男人从喉咙深处滚动出嘶哑低沉的声音,只有一个字:“……据。”
他的双眼浑浊发黄,死气沉沉地盯着瑟瑟发抖的林月,仿佛在冰冷地衡量砧板上一块死肉的份量。
伙计立刻麻利地从桌上摊开的厚重账册最前撕下一张印好的格式工整的借据文书,拍在林月面前。
又将一支沾满腥红朱砂印泥的粗毛笔不由分说地塞进她颤抖的冰凉手里:“公子!签上尊名!按个手印!疤爷爽快人,办完手续银两立取!”
林月看着借据上密密麻麻的条款——“三日为限,逾期未还,利息翻倍,以人相抵……”,再看看那摊浓稠欲滴的朱砂印泥,恐惧如同冰水浇头。
然而,眼前浮现出方才三颗鲜红欲滴的六点,耳边充斥着“翻本、双倍赢回来”的魔音,对失败的不甘和对巨额财富的贪婪,彻底压倒了恐惧!
“签!”她喉头滚动,牙齿咯咯作响,哆哆嗦嗦地在借据落款处签下歪歪扭扭的“林月”二字,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在那名字旁边狠狠按下一个红得刺眼的指印!
“拿银。”疤爷喉咙里再次挤出两个字。一个小厮面无表情地端上托盘,里面整齐摆放着五枚十两重、银光闪闪的大银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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