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资源,资源能换钱,钱能铺路,路通了,皇位还远吗?”萧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动作依旧慢,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他个子尚未完全长开,却已能看出挺拔的骨架,站在那里,明明穿着最破烂的衣袍,浑身是伤,却像突然被注入了灵魂,连垂眸时的弧度,都透着种与“懦弱”二字截然相反的沉静。
周围的侍卫莫名有些发怵,互相看了看,竟没人再上前。
萧然瞥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往自己那间破败的宫殿走去。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下,回头,目光落在刚才踹他最狠的侍卫腰间——那里挂着一块成色尚可的玉佩。
“系统,评估一下,那玉能值多少?”他在脑海里问,语气认真。
系统沉默了片刻,恶狠狠地说:“萧然,我诅咒你这辈子都攒不到一个铜板!”
“彼此彼此。”萧然轻笑一声,脚步没停,背影在宫墙的阴影里,逐渐拉长。额角的血还在流,却像是为这幅刚苏醒的画卷,添上了最鲜活的一笔。
破败的偏殿连窗纸都破了洞,穿堂风卷着寒意灌进来,吹动案上积灰的书卷。萧然反手掩上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哀鸣,倒衬得他动作愈发轻缓。
他走到那面裂了缝的铜镜前,镜面蒙着层厚灰,只能映出个模糊的轮廓。指尖蘸了点桌上冷掉的残茶,在镜面上细细擦拭,露出的光斑里,一张脸渐渐清晰。
眉骨清峭,眼窝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浅淡阴影,睫毛长而密,垂落时像蝶翼栖在眼睑上。刚才被打肿的脸颊消了些淤色,反而透出点粉,衬得那双眼愈发黑白分明——不笑时是泠泠秋水,方才擦脸时不经意弯了弯,又像落了星子,亮得惊人。
“啧,卸了泥垢,倒真像那么回事。”系统的声音带着点不情愿的酸,“这张脸要是早露出来,原主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萧然没接话,指尖拂过镜中自己的眉眼。这具身体的骨相极好,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鼻梁高而不锐,唇线清晰却不薄,连耳尖都透着点圆润的粉,偏偏组合在一起,又生出种疏离的清贵气,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美得不沾烟火。
他转身去寻水。水缸只剩个底,漂着层绿藻,他皱眉,从墙角翻出个破了口的瓦罐,去院角那口快干涸的井里打水。绳磨得掌心发疼,他却没停,直到罐里盛了半罐浑水,又折了根枯枝,慢慢搅着沉淀。
等水稍清,他脱了那身破烂的衣袍。少年身形清瘦,肩胛骨微微凸起,却不显单薄,反像玉雕的兰草,自有风骨。肌肤是常年不见光的冷白,旧伤叠着新伤,在那片白上洇出深浅不一的红紫,竟有种惨烈的美感。
他掬起水往脸上泼,冷水激得睫毛颤了颤,却没闭眼。水珠顺着下颌线滚进脖颈,又滑过锁骨,在那片冷玉般的皮肤上留下转瞬即逝的水痕。额角的伤口碰到水,疼得他眉峰微蹙,指尖却精准地避开伤处,一点点洗净脸上的泥污。
“你这慢条斯理的劲儿,真该让刚才那几个侍卫看看。”系统嘲讽道,“说不定当场就给你磕一个,喊句‘仙人下凡’。”
“磕一个可不行。”萧然用破布擦干脸,声音清润了些,“得磕三个,再把腰间玉佩留下,才算诚意。”
“……你是掉钱眼里爬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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