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是安亲王的人。”萧然打断他,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新帝现在自顾不暇,没人会管城外的灾民。”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漕运总督,准备好粮草,等我的消息。”
张启走后,萧然坐在书案前,将周显的账册、内务府的记录,还有灾民的请愿书一一摆开。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纸上,将他的侧脸照得愈发清透,连握笔的指尖都泛着玉色。
“下一步,打算逼宫?”系统懒洋洋地问。
“逼宫太难看。”萧然写下“禅让”二字,笔尖的墨在纸上晕开,“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把皇位交出来。”
他要的不是一场血腥的政变,而是一场“顺天应人”的更替。新帝失信于宗室,失德于百姓,而他萧然,手握证据,拉拢了宗室,安抚了灾民,更有那张让人信服的脸和“温润如玉”的名声——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三日后,白云观。
赵晏看着萧然递来的密信,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信上详细记录着先皇暗卫发现新帝毒杀兄长的证据,而周显,正是帮凶。
“这……这是真的?”
“侯爷可以去查。”萧然站在观外的银杏树下,秋风拂起他的衣袍,露出的脖颈线条干净利落,“暗卫的后人还在京郊,他们手里有先皇的遗诏。”
赵晏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阳光穿过银杏叶落在萧然脸上,将他眼底的冷意衬得愈发清晰。那一刻,赵晏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既像那个温润的苏侍读,又像传说中那个被废的二皇子赵珩——尤其是那双眼睛,清俊里藏着的锋芒,简直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赵晏的声音带着颤音。
萧然笑了笑,没回答。他转身望向京城的方向,那里,灾民的请愿声已传遍街巷,宗室们正聚集在安亲王府议事,而新帝,怕是已经收到消息,正坐在空无一人的御书房里,等着他这最后一根稻草。
“时候到了。”萧然低语。
系统在他脑海里哼道:“终于要摊牌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天人之姿的脸,配上‘废皇子’的身份,能掀起多大的浪。”
萧然没接话,只是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秋风卷起他的衣袍,像展开的羽翼。
这场持续了数年的棋局,终于要落下最后一子。而他,将站在棋盘中央,接过那把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
至于那些过往的恩怨,那些伪装的温和,那些被利用的人心……都将随着新帝的退位,烟消云散。
宗室联名请新帝“暂避权位,以平民愤”的奏折递上去时,萧然正在御书房替新帝整理奏折。那些奏折堆得像座小山,大多是弹劾或质问,字里行间都透着对军械库一案的不满。
新帝坐在龙椅上,脸色比纸还白,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节泛白。“他们……他们竟敢逼朕!”他声音发颤,目光扫过萧然,带着一丝求助,“苏砚,你说朕该怎么办?”
萧然垂眸整理着奏折,晨光从他侧脸滑过,将那截白皙的脖颈照得近乎透明。他动作不急不缓,声音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陛下息怒,宗室也是忧国忧民,并非有意逼宫。”
“忧国忧民?”新帝猛地拍案,龙案上的茶杯晃了晃,“他们是想趁机夺权!”他看着萧然,忽然抓住他的手腕,那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帮朕,朕封你为相,让你权倾朝野!只要你帮朕渡过这关……”
萧然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却没挣扎。他抬眼看向新帝,目光清亮得像含着水,眼底却藏着一丝极淡的嘲弄——这个亲手废了赵珩的人,如今竟要向“赵珩”求助,何其可笑。
“陛下放心,臣定会为陛下分忧。”他轻轻抽回手,指尖拂过被捏红的地方,动作自然得像拂去灰尘,“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如先答应宗室的请求,暂避锋芒。”
新帝愣住:“你让朕……让权?”
“是暂避。”萧然强调,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等查清军械案,证明陛下清白,再重掌大权不迟。届时那些逼宫的宗室,陛下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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