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剑法的‘流萤’式?”赵晏愣住了。这套剑法是当年赵家家传绝学,他只教过一个人——赵珩。
萧然收势站稳,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语气自然:“书上看的,随便练练,没想到真能用上。”
赵晏盯着他的手,那握剑的姿势、发力的角度,分明和记忆里的少年分毫不差。他忽然笑了,不再追问,只道:“看来沈先生的书,当真是包罗万象。”
“过奖。”萧然颔首,眼底却掠过一丝算计。赵晏这反应,是认出了剑法,却故意不点破——看来这人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倒是值得合作。
系统在他脑海里哼道:“装,继续装。再装下去,人家都要把你当亲弟弟疼了。”
“疼?”萧然在心里回怼,“能疼出银子来吗?能疼出内阁的情报吗?”他瞥了眼地上的尸体,腰间挂着周府的腰牌,“不过周显倒是送了份大礼——这些人的衣服,刚好能让咱们混出南疆。”
赵晏看着他熟练地扒下尸体的衣服,动作利落得不像个书生,忽然觉得“沈砚”这两个字,就像层薄冰,一戳就破。但他没再问,只是配合地收拾起行囊:“密道入口在哪?”
“翻过前面那座山,有个废弃的驿站。”萧然将地图折好,“不过路上得委屈侯爷扮成我的随从,毕竟……”他指了指赵晏的脸,“侯爷这张脸,太好认了。”
赵晏挑眉,倒也不恼:“那沈先生打算扮成什么?”
“富商。”萧然从空间里摸出件锦袍换上,又戴上顶玉冠,瞬间从温吞书生变成了矜贵公子,“带着个落魄随从赶路,才不会引人怀疑,对吧?”
他对着水面理了理衣襟,映出的面容俊朗温润,却在眼底藏着抹不易察觉的冷。赵晏看着他的倒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少年赵珩偷穿了他的锦袍,站在铜镜前傻笑,说将来要挣很多钱。
“在想什么?”萧然回头,恰好撞进他的目光里。
“没什么。”赵晏移开视线,“走吧,别让周显的人等急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山道走去,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萧然走在前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令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周显,新帝,废黜的皇子身份……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而他萧然,最擅长的,就是在乱棋里,走出一条能赚得盆满钵满的路。
至于赵晏认没认出他?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场任务,他必须赢。
山路蜿蜒,两侧的林木愈发茂密,阳光被枝叶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萧然的锦袍上,倒真有几分富商出游的闲散模样。赵晏换上随从的灰布衣衫,身形挺拔依旧,只是刻意敛了气势,跟在他身后半步,目光却总不自觉地落在前方那人的背影上。
“侯爷不必这么紧张。”萧然忽然回头,手里转着颗刚从空间摸出的玉珠,“咱们现在是主仆,你这眼神太凶,倒像是要劫道的。”
赵晏收回目光,淡淡道:“只是在看有没有埋伏。”
“放心,周显的人没那么快追来。”萧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道隐蔽的山涧,“从这里下去,绕过黑风口,就能到废弃驿站。”他俯身拨开涧边的藤蔓,露出陡峭的石阶,“就是难走了点,委屈侯爷了。”
赵晏没说话,先一步踏上石阶:“我开路。”
萧然看着他沉稳的背影,指尖在袖中轻轻敲击——赵晏的反应很有意思,明知他身份可疑,却依旧选择合作,甚至甘愿屈居人下。是念着那点模糊的旧识情谊,还是另有所图?不管是哪种,对他的任务而言,都是可利用的破绽。
“别琢磨了,再不走,天黑前到不了驿站。”系统在他脑海里催促,“我刚探测到西边有股人马在靠近,速度很快。”
萧然挑眉,快步跟上赵晏:“加快脚步,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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