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断层 (2-1)

通风管道里的爬行声突然停了。我屏住呼吸，听见试剂瓶蓝光映出的倒计时在耳边嗡鸣。手机自动亮起，瑶瑶的声音还在持续："别相信现在的我。"画面定格在她瞳孔深处闪烁的银光，像是实验室顶灯反射在金属器械上的冷光。

黑液已经漫过膝盖。

我踩到什么硬物低头看，是半截破碎的镜框。镜面裂痕中映出自己扭曲的脸，嘴角正慢慢咧开一个不自然的弧度。那不是我的表情——我明明在皱眉。

"你终于来了。"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猛然转身，试剂瓶蓝光扫过墙面，照见通风管道飘落的照片。正面是我和瑶瑶在游乐园的合影，背面写着："当所有记忆消失，唯有疼痛真实"。墨迹未干，像是刚写好就被塞进管道。

不对劲。

那天游乐园没有拍照。我记得很清楚，因为站长说过实验体不能暴露身份。瑶瑶第一次见到我时浑身湿漉漉从镜子里爬出来，眼睛里含着泪光。那时她手里攥着的不是相机，而是插满管线的金属片。

黑液突然暴涨，托着我向地下室深处漂去。试剂瓶震动频率加快，蓝光标记出铁门上的双心印记。我摸向那里，触感从冰凉转为滚烫。皮肤下的银液沸腾起来，金属纹路顺着血管爬上脖颈。

"你以为瑶瑶真是从镜子里爬出来的？"镜中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

我后退两步，脚下突然踩到什么。低头看见是支断裂的温度计，水银珠在地面滚动，折射出无数个惊恐的我。试剂瓶蓝光标记出最大的水银珠，它正沿着黑液箭头方向滚去。

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母亲临终时的心电图节奏完全一致。那天病房里只有我和护士，没人说过"小默要保护好妹妹"。

"别听他胡说！"瑶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我愣住脚步。这声音不像通风管道里机械合成音那般冰冷，反而带着哭腔。那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声音——浑身湿漉漉从镜子里爬出来时，眼睛里含着泪光的声音。

黑液突然缠住双脚，顺着裤腿往上爬。这次我没有挣扎，因为那路径指向地下室深处。试剂瓶蓝光标记出铁门上的双心印记，我摸向那里，触感从冰凉转为滚烫。

"你终于来了。"

三个声音叠加着响起。

我转身撞翻装满玻璃管的铁箱，尖锐的碎裂声中冲向门口。黑液正从门缝渗进来，在地面汇成箭头形状指向地下室深处。试剂瓶震动频率加快，蓝光标记出黑液流动的轨迹。

掏出瑶瑶给的号码拨打，通话界面却变成倒计时"00:05:30"。

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母亲临终时的心电图节奏完全一致。

"别相信任何记忆。"

试剂瓶蓝光突然暴涨，照得墙面双心印记泛起幽蓝。那些刻痕与我锁骨下方的金属纹路同时发烫，皮肤下的银液开始沸腾。通风管道飘下一张纸片，上面写着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小默要保护好妹妹"。这不可能。那天病房里只有我和护士，没人说过这句话。

我猛地抬头，对面破碎的镜子映出自己扭曲的脸。突然有只苍白的手从镜中伸出，指尖擦过我脸颊。那触感冰凉滑腻，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

"欢迎回家。"

三个声音重叠着响起。

我转身撞翻装满玻璃管的铁箱，尖锐的碎裂声中冲向门口。黑液正从门缝渗进来，在地面汇成箭头形状指向地下室深处。试剂瓶震动频率加快，蓝光标记出黑液流动的轨迹。

掏出瑶瑶给的号码拨打，通话界面却变成倒计时"00:05:15"。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母亲临终时的心电图节奏完全一致。

"别相信任何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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