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体门扉 (5-1)

你们把瑶瑶怎么样了？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雨水混着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水顺着额头往下淌。右手死死攥着美工刀，刀刃在霓虹灯海里反射出细碎的光，手心的烫伤处被刀柄硌得钻心的疼。

耳钉男嗤笑一声，用折叠刀的侧面拍了拍自己的脸。

"怎么样了？"他歪着头，蛇形耳钉在绿光里扭了扭，"小丫头片子本来就是个引子，现在你自己都跳进镜像世界了，她还有什么用？"

"你他妈说什么？"我的声音都变调了，右脚不受控制地往前跺了一步，脚下生锈的钢板发出"嘎吱"一声惨叫，像是快要散架了。断裂处的绿光猛地蹿高半米，热气扑在我脸上，带着股烧焦塑料的怪味儿。

矮胖子往前挪了挪，他那双全黑的眼珠子盯着我，像是在打量什么值钱的牲口。

"林先生，别激动。"他说话慢腾腾的，每个字都拖着黏糊糊的音儿，"我们环蛇组织做事向来公道，既然你主动带着镜心进来了，你妹妹至少能留个全尸。"

"全尸"两个字像冰锥子扎进我耳朵，后颈突然烫得厉害，像是有人把刚烧红的烙铁按在了上面。我能感觉到那道胎记在皮肤下游动，像条活蛇似的往上爬。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死死盯着他们三个人，右手的美工刀越攥越紧，指节都发白了。雨水顺着刀刃往下滴，在身前的钢板上积聚成小小的水洼，照出我自己惨白的脸。

耳钉男突然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闪电，我只看到一道寒光直奔我胸口。我下意识往左边躲，那把银色折叠刀擦着我肋骨划过去，带起一阵刺痛。火辣辣的感觉瞬间炸开，血顺着衬衫的破口往下流，很快被雨水冲成了粉红色的小溪。

"刺中了！"后面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瘦高个突然叫起来，声音尖得像太监。

耳钉男没给我喘息的机会，手腕一转又刺了过来。我举起美工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震得我虎口发麻。他手里的折叠刀比我这破美工刀长一截，刀刃上还泛着淡淡的绿光，一看就淬了东西。

"挺能躲啊。"耳钉男笑的时候露出两排黄牙，"不过你觉得能躲多久？"

我的后背已经贴到了断桥边缘，脚下就是翻涌的绿光，烫得鞋底滋滋响。右边突然刮过一阵阴风，我眼角余光瞥见矮胖子站在原地没动，但他周围的雨丝都变成了黑色，像无数小蛇一样缠过来。

"小心脚下！"

我猛地往上跳，那些黑色雨丝擦着我的脚踝缠过去，打在钢板上发出"滋滋"声，竟然腐蚀出一个个小孔。冷汗唰地下来了——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人！

落地的时候我故意往左边踉跄了两步，耳钉男果然追了过来。就在他刀子刺过来的瞬间，我猛地转身，美工刀横削过去。他好像没料到我敢反击，慌忙后退，刀刃还是划破了他的胳膊，一道血口子立刻涌出血来。

"操！"耳钉男捂着胳膊后退，蛇眼死死瞪着我，"给我抓住他！活的！"

矮胖子那双全黑的眼睛突然张开，露出里面细小的瞳孔。周围的黑雾猛地扩大，像潮水一样向我涌过来。我想躲，可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三道黑痕正顺着前两天被抓伤的地方往上爬，皮肤都变成了青紫色。

"动不了了吧？"矮胖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的蚀骨雾专门克制你们这种媒介体，越动蔓延得越快。"

黑雾已经缠到了我的小腿，冰冷刺骨，像是无数冰块往骨头缝里钻。我咬紧牙想往前冲，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耳钉男狞笑着走过来，折叠刀上的绿光越来越亮。

"本来想让你少受点罪，"他用刀尖挑开我湿透的衬衫，露出后颈那个正在发烫的胎记，"现在看来得先卸了你两条胳膊。"

刀子离我的脖子只有两寸远，我甚至能闻到上面那股甜腻腻的腥味儿。就在这时候，后腰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是那个从镜中鬼差身上掰下来的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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