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点开购票软件时,林溪月正对着玻璃小瓶里的草莓发卡出神。发卡上的水钻虽掉了两颗,阳光透过瓶身照进来,倒像落了两星碎光在她手背上。
“想看科幻片还是战争片?”沈墨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忽然顿住,“这家影院有亲子厅,座椅是卡通造型的。”
林溪月抬头时,正撞见他耳尖那抹熟悉的红。她忽然想起昨晚他翻铁盒时,从最底层摸出颗水果糖,糖纸皱得像被人反复捏过,草莓味的甜香混着樟脑味漫出来。“七岁那年分你半块橡皮的同桌,后来转学了。”他当时把糖纸铺平在掌心,“我总想着,要是能再遇见你,就把攒的糖都给你。”
此刻晨光正斜斜地淌进书房,沈墨的手指在亲子厅选项上悬了悬,终究还是点了确认。“科幻片里的内容,说不定你很喜欢。”他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跳出只抱着胡萝卜的兔子,“这家影院送定制徽章,图案是童年回忆系列。”
林溪月忽然笑出声。她记得昨天翻相册时,沈墨盯着她羊角辫的眼神,像个捧着珍宝的孩子。“你是不是早就查过这家影院?”她凑过去看购票信息,发现选的座位恰好在正中间,“连靠过道都记得,怕我中途要去洗手间?”
沈墨的喉结动了动,从抽屉里摸出个帆布包。包上绣着歪歪扭扭的月亮,针脚明显是新手的手笔。“昨晚缝的,”他把小瓶和橡皮小心翼翼地放进去,“旧物怕摔,带着它们一起去。”
帆布包的内袋里,还藏着包草莓味的软糖。林溪月摸出来时,糖纸沙沙作响,惊得沈墨猛地转头——那是他今早特意绕去街角老店买的,包装纸上印着和当年那块橡皮同款的公主图案。
“你连这个都记得。”她剥开糖纸塞进口中,甜味漫开时,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的午后。男孩躲在梧桐树后,手里的铅笔转得飞快,她故意踩响落叶,听见他慌慌张张地把画纸往身后藏,铅笔“啪嗒”掉在地上,滚到她脚边。
“那支铅笔,”她含着糖说话,声音黏糊糊的,“是不是断了的那支?”
沈墨正往包里塞纸巾的手顿住了。他从铁盒里翻出支铁皮铅笔盒,斑驳的红漆下,“三好学生”四个字还能辨认。盒底躺着支断了头的铅笔,笔杆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月”字。“当时捡起来想还给你,”他指尖摩挲着刻痕,“又怕你嫌它破。”
阳光忽然变得很暖,把帆布包上的月亮绣得发亮。林溪月想起昨晚他说“要把你画进余生里”时,耳尖红得像她书包上的红丝带。她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下,看他猛地绷紧脊背,像极了当年那个攥着画纸的男孩。
去影院的路上,沈墨的手始终护在她腰侧。路过小学门口时,林溪月忽然停住脚步——梧桐树比记忆里粗了两倍,树下正蹲着个拿画本的小男孩,看见穿公主裙的小女孩跑过,铅笔在纸上划出轻快的沙沙声。
“你看。”她扯了扯沈墨的衣角,眼眶忽然发热,“好像看见我们小时候了。”
沈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从包里摸出画纸和铅笔。他拉着她在街边长椅坐下,笔尖在纸上簌簌游走,很快画出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裙摆飘着根红丝带,身后躲着个拿铅笔的男孩,白衬衫上沾着墨点。
“现在画,不怕我嫌你笨了?”林溪月凑过去看,发现男孩的口袋里画了颗草莓糖。
“怕你嫌我画得慢。”沈墨把画纸塞给她,掌心沁出薄汗,“当年总在画纸上练你的名字,练到铅笔都断了,还是写不好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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