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迷雾 (2-1)

雨后的街道泛着潮湿的光泽，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张丽群坐在副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枚冰凉的钥匙。储物柜里的线索还没来得及拆开，但护士临走前那张潦草字条已经让她心头沉甸甸的。

“别相信秋家律师。”

这七个字像一把钝刀，在她脑子里反复磨砺，刺得她太阳穴隐隐作痛。

“你累了。”秋春炫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沙哑，从方向盘后传来。他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紧抿的唇角和微微颤抖的手指上，“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张丽群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视线落在挡风玻璃外掠过的街景，却像是穿透了一切，回到了那个模糊的记忆深处——太平间里，白布掀开时的一瞬寒意，还有某个人注视她的眼神。

车内安静得能听见雨刷器规律的摆动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某种催眠的节奏。秋春炫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却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他的侧脸在昏黄的路灯光中显得格外冷峻，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刚才那个护士……”张丽群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融进夜色，“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秋春炫的动作顿了一下，呼吸似乎也停滞了片刻。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不记得了。”

这个答案太过简短，甚至有些生硬。张丽群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苦笑。她当然知道他在隐瞒什么，只是此刻，她选择暂时不去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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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的监控画面被调了出来，屏幕上那个戴着口罩的护士背影显得格外单薄。张丽群盯着屏幕，试图从每一个细节中寻找熟悉的痕迹。忽然，她的手指停住了。

“等等。”她凑近屏幕，指着画面角落的一处阴影，“那里是什么？”

秋春炫皱了皱眉，将画面放大。果然，在护士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她的手腕上露出了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很特别，像是某种标记。

“这是……张家医院的工作证编号？”张丽群喃喃自语，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秋春炫沉默了片刻，伸手按下了暂停键。“丽群，有些事情，我可能需要解释一下。”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语气中的犹豫却泄露了他的不安。

张丽群转过头，与他对视。她的眼底暗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质疑，也有隐忍的信任。“好啊，你说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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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终决定先去储物柜取回线索，再谈其他。深夜的地铁站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个乘客匆匆走过。张丽群站在储物柜前，深吸了一口气，将钥匙插入锁孔。

咔哒一声，柜门弹开。一股陈旧的药水味扑面而来，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病历本，还有一张照片。照片的角落露出秋家老宅的屋顶，而背面则写着一行小字：“氧气阀的秘密。”

张丽群的心猛地一跳，指尖触碰到照片时竟有些发颤。她抬头看向秋春炫，却发现他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凝重。

“这不是普通的病历。”他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是我父亲的笔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张丽群感觉胸口压上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翻开病历本，里面夹着一张染血的工作证，上面赫然印着张家私人医院的标志。

“看来，有人想让我们知道什么。”秋春炫接过工作证，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的血迹。他的目光幽深，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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