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1)

我刚松了一口气，解雨臣却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大得吓人，眼睛里泛着我从未见过的金色光芒。

「你去了西王母宫？」他的声音低沉得不像本人，带着某种古老的回响，「谁准你擅自冒险！」

我吓得缩了缩脖子，却看见他眼底的金光渐渐褪去，变回熟悉的黑眸。他的手突然松开，整个人晃了晃，虚弱地靠在床头。

「...胡闹。」这次是爹地原本的声音了，虽然还是很凶，但明显底气不足。

黑瞎子叔叔在门口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得，这下父女俩一个德行——都是不要命的主。」

我正想辩解，突然胸口一阵刺痛。低头一看，那些金色纹路正在皮肤下剧烈游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爹地...」我疼得眼泪直掉，「好难受...」

解雨臣脸色骤变，一把将我抱到床上。他咬破手指，迅速在我心口画了道血符。金光与血符相撞，发出「嗤嗤」的声响，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奇异的檀香味。

「西王母的力量在觉醒。」师父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拂尘轻挥，在我周围布下七星阵，「无忧，闭眼，跟着我念——」

我强忍着疼痛，跟着师父念诵晦涩的咒语。渐渐地，金纹安静下来，缩回心口位置，形成一个精致的金色莲花印记。

「暂时压制住了。」师父长舒一口气，转向解雨臣，「但这孩子体内流淌着神血，迟早要面对完整的传承。」

解雨臣沉默地替我擦去冷汗，手指微微发抖。我从未见过他这样脆弱的表情，像是随时会失去什么珍宝。

「爹地，我没事啦。」我故意晃了晃小脚丫，挤出个笑脸，「你看，我现在能画很厉害的符了！」

说着我随手在空中一划——结果「轰」地一声，房梁上炸开一团金色烟花，落了我们满头香灰。

黑瞎子叔叔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解雨臣捏了捏眉心，嘴角却微微上扬：「抄《清静经》五百遍。」

「啊？！」我哀嚎一声栽进枕头里，却偷偷笑了。

窗外，朝阳正冉冉升起。我的小包包静静挂在床头，里面装着半包没吃完的薯片，和一张刚从师父那儿顺来的高级符纸...

我偷偷把那张高级符纸藏进袜子里，一瘸一拐地跟着解雨臣走出道观。阳光照在我新换的粉色连衣裙上，胸口的金莲印记微微发烫。

「爹地，我们现在去哪呀？」我拽了拽他的袖子。

解雨臣低头看我，难得没纠正我的站姿：「回家。」

黑瞎子叔叔开着那辆伤痕累累的越野车等在路边，吴邪叔叔正在往车上装行李。看到我们出来，他笑着冲我招手：「小无忧，给你带了新书包。」

我欢呼着跑过去，接过印着小兔子的粉色书包。一打开，里面塞满了各种零食和——

「《道德经》儿童版？！」我垮下脸。

吴邪叔叔坏笑着揉乱我的头发：「你爹特意交代的。」

上车时，我发现后座多了个青铜匣子，正是我在西王母宫找到的那个！匣子盖子上刻着青云观的标记，现在正微微泛着金光。

「这是...？」我好奇地想摸，却被解雨臣拦住。

「回家再看。」他难得露出疲惫的神色，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我乖乖坐好，突然发现车窗上倒映的自己有点不一样——眼睛在阳光下竟然泛着淡淡的金色！

「吴邪叔叔，」我小声问，「我以后会变成西王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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