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我是谁？ (2-2)

通风口突然喷出白雾，警报声戛然而止。周婉仪猛地推开我，珍珠耳坠滚落至通风口缝隙。她站起身拍拍裙摆，"该走了，有人要来收场子了。"

我扑向操作台，抓起散落的实验记录本。纸页纷飞中，"蜈蚣幼虫疫苗注射记录"飘到脚下。1997年5月20日，林建国，第17次注射。

"等等！"我攥紧"伦理审查补充协议"，"我母亲为什么会签字？"

周婉仪停在门口，背影映在红光里。"她说只要能让你活着，签什么都行。"她忽然转头微笑，"毕竟比起亲生儿子，她更怕失去你。"

防爆闸门震动，传来机械运转声。我冲向档案柜夹层，发现暗格弹开。带血的工牌识别器闪着红灯，0731-B的编号刺目惊心。

"找找你代替的那个人，"周婉仪消失在转角，"或许她能告诉你真相。"

我触摸锁骨伤疤感受真实疼痛，将母亲签名塞入内衣夹层。键盘敲击声响起，视频暂停画面定格在林建国注射疫苗瞬间。输入"0731-B"代码，警报系统骤然转为柔和女声：

"欢迎回来，0731-B。"

紫色液体突然退去，白光取代红光。冷冻舱区域金属门自动开启，通风口飘出带着茉莉香的新鲜空气。我握紧实验记录本走向未知的深处，身后传来机械运转声，仿佛有什么正在苏醒。

冷冻舱的玻璃扎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痛。通风系统突然重启，喷出一股带着铁锈味的热风。所有屏幕同时闪烁，林建国的画面被切割成无数碎片。

"你弟弟注射疫苗那天，也像这样抓着玻璃。"周婉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不知何时绕到了操作台另一侧。实验服下摆沾着暗红污渍，在警报红光里泛着诡异光泽。

我猛地将整块冷冻舱玻璃砸向屏幕。蛛网裂痕中，林建国的脸扭曲变形。他胸口的标签在破碎画面里忽明忽暗——"假体移植手术"。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喉咙干涩得发疼。记忆里那个总把鸡腿夹给我的男孩，此刻正躺在冰凉的金属台上。

周婉仪轻笑一声，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监控屏突然播放新画面：手术灯刺眼的白光下，林建国赤裸的后背隆起诡异凸起。医用镊子夹起蠕动的淡紫色肉芽，镜头拉近时能看清那是蜈蚣状的活物。

"这是第17次注射后的排异反应。"她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那团蠕动的血肉，"赵文昊说叫基因共鸣现象。"

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试剂柜。玻璃瓶叮当作响，某个装着淡绿色液体的瓶子滚落脚边。瓶身标签让我瞳孔骤缩——"记忆重塑抑制剂"。

"当年高考放榜那天，母亲抱着录取通知书哭到眼睛浮肿。"我盯着她脖颈处的银链，"现在想来，她哭得未免太早了些。"

周婉仪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她快步走向我这边，高跟鞋踩过满地玻璃渣。"你以为那些眼泪是为你流的？"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弟弟在手术台上抽搐了整整三小时，她都没掉一滴泪。"

通风系统发出尖锐啸叫，红色警报突然转为黄色。广播响起机械女声："三级生物安全响应倒计时，十、九..."

我甩开她的手，抓起那瓶记忆重塑抑制剂。瓶身标注的生产日期让血液凝固——正是高考志愿填报当天。

"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周婉仪冷笑，"所以才会擅自修改志愿。赵博士说97%的记忆覆盖率足够完美，可你偏偏..."她的话戛然而止。

实验室深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们同时看向冷冻舱区域，某扇密闭门正在缓缓开启。紫雾从缝隙中渗出，像有生命的触手般向四周蔓延。

"该死。"周婉仪扯下项链甩给我，"拿着它你能多撑五分钟。"不等我反应，她已冲向紧急出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突然乱了几拍。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银链，吊坠背面刻着0731-B。和控制终端编号一模一样的数字。

通知书被偷那年，我改写了一家人的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