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袖扣密码与背叛者之名 (2-1)

雨水顺着破洞滴落，在《诺斯托斯计划》标题上晕开墨迹。袖扣刻痕04279泛着青灰，与三年前火灾现场发现的04278如出一辙。苏晚蜷缩在碎玻璃中，掌心紧握染血袖扣，指甲边缘已经发白。沈砚被拖走的画面不断重演——靴跟金属扣环反射冷光，那截深蓝色裤管，还有方敏弯腰捡起袖扣的身影。

她突然想起母亲视频里女人最后说："记住，真正的钥匙不是基因..."闪电劈下时，她看清了那个字：选择。

袖扣突然震动，一段视频自动播放。画面里扎麻花辫的女人将婴儿放进培养舱，眼角泪痣的位置和她一模一样。"如果你看到这段话，说明我失败了。"女人声音颤抖，"记住，真正的钥匙不是基因，是选择..."暴雨吞没了后续话语。

苏晚猛地甩开捂住眼睛的手。雨水顺着下颌滴在袖扣屏幕上，那截培养舱的金属边缘在晃动画面里泛着冷光。她盯着门框底部的潦草字母E3，记忆翻涌。母亲视频里的女人最后说这句话时，身后闪过三个同心圆组成的青铜徽章。

出租车碾过水洼发出刺耳声响。司机从后视镜瞥见后座女人苍白的脸，方向盘打得更急了些。"这地方晚上没人来啊。"他嘟囔着。苏晚扯下珍珠耳钉塞进司机手心，暗红血珠滚落对方掌心。"停车。"

积水倒影中的旧轿车轮廓扭曲如怪物。苏晚站在三层实验楼前，外墙爬满藤蔓，E3标识的通风口藏在生锈的消防梯下方。她用发卡撬开通风管道螺丝，袖扣灯光扫过内壁刻痕"2019.3.21"。那是她入职顾氏的日子。

夹层中发现的防水袋让呼吸停滞。母亲实验日志第一页写着："今日完成第9次胚胎基因编辑，敏同意担任人事主管掩护研究。"泛黄照片上，方敏与母亲并肩而立，背后是三个同心圆组成的青铜徽章。

头顶传来脚步声。

苏晚迅速收起物品，袖扣突然亮起三维地图。标注红点的位置在通风系统尽头，那里藏着一间密室。她贴着冰冷金属壁前行，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转角处有微弱月光透进来，照亮一个女人脖颈处的同心圆伤疤。

"晚晚，"方敏左手握着同款袖扣04280，"我也是被迫的。"

枪声在密闭空间震耳欲聋。苏晚举枪对准方敏眉心，方才击碎的试管架散落满地，玻璃碎片折射着诡异光芒。方敏不闪不避，任由第二颗子弹擦过耳际。她伸手抚摸脖颈伤疤，那里泛着病态的青。

"三年前火灾你到底扮演什么角色？"苏晚咬牙切齿。

"我亲手把你从培养舱抱出来。"方敏向前半步，"当时你眼角的泪痣和她一模一样。"

通风系统突然喷涌麻醉气体。苏晚踉跄后退，却见方敏也扶住墙壁剧烈咳嗽。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袖扣灯光扫过对方手腕——皮肤下隐约浮现04280编号。

"你也是实验体？"

方敏咳出带血的痰，指缝间渗出猩红。"我是最早的那批。"她喘息着，"但你是唯一成功的。"

枪口微微颤抖。苏晚想起入职当天，方敏帮她修改档案时说"有些人生来就要改变命运"。那时她以为是职场潜规则，现在才明白这是命运的伏笔。

"顾明远怎么死的？"

方敏瞳孔骤缩。远处传来脚步声，混着雨声逐渐逼近。她突然抓住苏晚手腕，冰凉指尖带着求生的温度。"他没死。"她说，"当年火灾是他安排的。"

通风口涌入新鲜空气，却冲不散弥漫的绝望。苏晚想起沈砚中枪倒地时，掌心还攥着渗血的领带。她甩开方敏手臂，转身撞开密室铁门。夜色中，三辆黑衣轿车正驶向实验楼。

"跟我来！"方敏拽住她胳膊。苏晚本能地挣脱，却发现对方袖扣投影的地图上，逃生路线正在闪烁。

雨幕中，两个身影朝着相反方向奔逃。苏晚听见身后传来枪声，回头看见方敏倒在血泊中，手里还攥着那张泛黄照片。急救车鸣笛由远及近，她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早有预谋的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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