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把武魂殿演武场的高墙镀成橘金色,连风里都是铁锈与木屑的味道。酉时的钟声远远传来,像一枚石子投入深井,回音空空荡荡。夜鸢把小腿垂在栏杆外,脚尖一晃一晃,踢碎最后一缕光。栏杆左侧缺了一截,是半年前千仞雪练剑时劈断的,断口处早被磨得圆润,却仍像一枚缺了齿的月牙——她盯着那月牙,仿佛只要盯得够久,就能把它重新拼回完整。
夜鸢:“才走半天而已……”
她小声嘟囔,声音散在风里,像片揉皱的糖纸。七岁的女孩,魂力才二十八级,肩胛薄得能透过去光,可背脊挺得笔直,像根不肯弯腰的小竹子。
忽有风掠过耳畔,带着雪松与冰泉的气息。夜鸢尚未回头,眼睛已被一双温热的手蒙住。那手指间夹着薄茧,却故意放轻力道,像怕揉碎一只蝴蝶。
光翎(五供奉):“猜猜我是谁呀?”
声音压得低低的,尾音却翘起来,像片羽毛挠过耳廓。
夜鸢嘴角弯起,故意拖长声调
夜鸢:“嗯——是门口卖糖葫芦的大叔?”
身后的人“噫”了一声,似乎对她的不配合十分不满。夜鸢趁机旋过身,指尖拨开那双手,仰脸便撞进一双盛满夕光的冰蓝眼睛。光翎还穿着出任务时的软甲,鬓角沾了碎雪,额前碎发被风吹得翘起,像只炸了毛的狐狸。他左手拎着个毛茸茸的小熊,右手举着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芦,糖衣上凝着细小的水珠,映得他指尖通红。
光翎被夜鸢忽如其来的靠近烫得耳尖滴血,连糖葫芦的竹签都差点握不住。他下意识往后仰,却忘了身前就是栏杆,整个人“咚”地一声撞在木柱上。夜鸢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斗篷的银边
夜鸢:“师父!”
夜鸢:“师父,您躲什么?弟子不过是学以致用。”
夜鸢眼睛一亮,声音却故意软下去
光翎(五供奉):“小没良心的,师傅在外头打生打死,回来就被你吓出内伤。”
夜鸢:“您老人家还知道回来呀?”
她声音带着笑,像三月里最软的柳枝,轻轻挠过光翎心口。光翎捂着额头,半真半假地倒吸一口凉气
光翎被她这声“老人家”噎得咳起来,耳根瞬间烧得比糖衣还红。他把小熊往夜鸢怀里一塞,糖葫芦直接戳到她鼻尖
光翎(五供奉):“喏,赔礼。北境的糖葫芦,甜到牙疼。”
夜鸢低头一看,小熊胸口绣着极细的银线——是光翎惯用的冰丝,针脚却歪歪扭扭,显然出自他本人之手。她指尖抚过那团并不圆润的“翎”字,忽然觉得眼眶发涩。再抬头时,光翎正偏过头假装看夕阳,耳尖却红得透明,像被晚霞烧透的琉璃。
夜鸢捧着熊,毛尖扫过下巴,痒得她直缩脖子。熊的耳朵上别着枚小小的冰晶坠子,摇晃时叮当作响——那是光翎的魂力凝成的,触手冰凉,却不会融化。
夜鸢:“师父绣得真丑。”
她小声嘟囔,却把熊抱得更紧
光翎立刻回头瞪她
光翎(五供奉):“嫌丑还我!”
伸手去抢,夜鸢却倏地后仰,整个人朝栏杆外倒去——那是千仞雪当年练剑时劈出的缺口。光翎心脏骤停,冰弓瞬间在掌心凝成,然而下一刻,夜鸢单手勾住栏杆,借力旋身,稳稳落回地面,还冲他晃了晃糖葫芦
夜鸢:“师父的冰弓可快不过徒儿的身法。”
光翎愣了半息,忽然笑出声。那笑声清朗,惊起檐角两只白鸽。他收弓走近,屈指弹她额头
光翎(五供奉):“翅膀硬了?”
指尖凝着一点冰晶,落在夜鸢眉心,化作细小的雪花,凉得她眯起眼。
夜鸢:“任务还顺利吗?”
她咬下一颗山楂,酸得眯起眼,腮帮子鼓成河豚。
光翎翻身顺势一屁股坐到她旁边,长腿晃得比她还嚣张
光翎(五供奉):“顺利到无聊。倒是你——”
他忽然伸手捏住夜鸢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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