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让程屹失去了所有记忆,只记得自己是陆沉舟的恋人。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陆沉舟,没看见对方骤然收缩的瞳孔。 陆家二少傻了之后,反而成了他哥哥最乖的狗。 直到某天程屹恢复记忆,红着眼掐住陆沉舟的脖子:“你明知道是假的...” 陆沉舟笑着吻他颤抖的手:“可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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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室的空气凝滞成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消毒水尖锐的寒意,刮擦着肺叶。心电监护仪规律而冰冷的滴答声,是这片死白领域里唯一的时间刻度。
陆沉舟站在离病床三步远的地方,像一尊被钉死在沉默里的雕像。昂贵的手工西装裹着他挺拔却僵硬的躯干,一丝不苟,连袖口的铂金扣都严密封缄着所有情绪,唯有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泄露出一丝濒临崩断的紧张。
床上的人被层层纱布和交错的管线困在中央,脸色几乎与枕头融为一体,是一种不见天日的惨淡。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着残存的生命迹象。
程屹。
他名义上的弟弟,他父亲再婚妻子带过来的、毫无血缘的拖油瓶。也是陆家最格格不入的存在,尖锐,反叛,浑身长满了淬毒的尖刺,从踏进陆家第一天起就无差别地攻击所有人,尤其针对他陆沉舟。
过去五年,他们之间只有永无止境的争吵、算计、互揭伤疤,恨不得将对方彻底撕碎。程屹看他的眼神永远淬着冰冷的恨意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脑部遭受撞击,血块压迫海马体…逆行性遗忘…恢复时间不确定,可能很快,也可能…”
也可能永远。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继母林婉被两个护士搀扶着,哭得几乎脱力,虚软地靠在旁边秘书身上。陆沉舟的父亲陆泓远跟在一旁,面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叹一声:“怎么会出这种事…”
陆家的至亲们陆续涌入,挤满了病房角落,低语和啜泣织成一张压抑的网。
就在这时,病床上那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所有声响瞬间被抽空。
在无数道目光聚焦下,程屹极其缓慢地、挣扎着睁开了眼睛。那双总是燃着桀骜火焰或是封着万年寒冰的眸子,此刻被一层茫然的水汽笼罩,空洞地映着天花板惨白的灯光。他艰难地转动眼球,视线涣散,掠过床边一张张或担忧或焦急的脸,最后,停驻在那尊沉默的雕像上。
像是迷失在暴风雪中的旅人终于认出了唯一的北极星。
那空洞的眼神里,倏地注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滚烫的依赖和…眷恋。
干裂惨白的嘴唇哆嗦着,发出几个气若游丝的音节,含混不清。
离得最近的林婉猛地扑到床边,声音发颤:“小屹?你说什么?妈妈在这儿!”
程屹却像是没听见,眼睛只死死望着陆沉舟的方向,用尽所有力气,微弱地、却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沉…舟……”
“哥……”
两个字落下,像按下了绝对的静音键。林婉的哭泣卡在喉咙里,陆泓远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角落里一位叔父惊得差点碰倒输液架。
所有人都像是被冻住了,难以置信地瞪着程屹,又猛地转向陆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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