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局前的死寂刷新的恶魔关闭的世界 (2-1)

没有任何预兆，游戏世界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原本被菩提祖师净化的空气中，再次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刺鼻。

“轰隆——”

黑色的裂缝在半空炸开，恶魔系统的黑影重新凝聚，这一次，它的形态比之前更扭曲，周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戾气。【系统刷新完成】的提示音没有响起，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回来了，带着更可怕的力量。

现实世界的九楼，幸存的观众还没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缓过神，就看到身边又有人突然倒下。不是受伤，是直接失去生命体征，眼睛还圆睁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致的恐惧。很快，有人数清了：“10个……又死了10个……”

没人再尖叫，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声音。红月亮明明已经消失，可死亡还是来了。

更让人绝望的是，一直悬浮在半空的万界移动屏幕突然闪了闪，彻底暗了下去——它消失了。最后一点能看到游戏世界、能和其他人互通消息的渠道，没了。

紧接着，书中世界的方向传来“嗡”的一声闷响。想去支援的孙悟空、想查看情况的杨戬……所有人都发现，通往游戏世界的通道彻底关闭了。《西游记》《封神演义》《聊斋志异》……所有书中世界的门，都被死死锁死。

游戏世界里，地面的血迹混在一起——有之前飞禽走兽（或许是系统创造的怪物）留下的血，暗红发黑；有人血，是许宣、宁采臣他们留下的，还带着未干的温热。两种血在地上汇成蜿蜒的溪流，触目惊心。

恶魔系统的黑影在血溪上漂浮，发出无声的狂笑。它不需要再说话了——屏幕消失，通道关闭，现实世界在死人，游戏世界只剩死寂。这就是它想要的绝望。

现实世界的九楼，彻底陷入黑暗和寂静。有人摸索着找到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有人想打开窗户呼救，却发现窗外的世界一片灰蒙蒙，连之前的晨光都消失了。

“万界屏幕没了……”有人喃喃自语，声音空洞，“书中世界也关了……没人能来救我们了。”

“地上的血……”有人想起最后看到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涌，“飞禽走兽的血，还有人的血……它是想把这里变成炼狱吗？”

游戏世界成了彻底的孤岛，现实世界成了被隔绝的囚笼。没有提示音，没有弹幕，没有来自书中世界的支援。只有恶魔系统的黑影在游荡，只有地上的血迹在无声诉说着之前的惨烈。

死了10个人。这个数字像烙印一样刻在幸存者的心里。

但就在这死寂里，现实世界的九楼，有人摸索着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火光亮起，照亮了周围几张苍白却没完全失去神采的脸。

“至少……我们还活着。”有人说，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对，还活着。”另一个人接过话，“只要活着，就还有办法。”

蜡烛的光在黑暗里摇曳，像一点不肯熄灭的希望。游戏世界的血迹旁，或许还残留着白素贞的冰痕、聂小倩的磷火余温；书中世界的门口，或许孙悟空正拿着金箍棒，试图劈开通道；封神演义的时空里，杨戬正在和玉鼎真人研究破阵之法……

恶魔系统以为关闭了世界、消失了屏幕，就能赢。

可它忘了，只要还有一个人没放弃，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没熄灭，这场战斗，就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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