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镜中的老人面容扭曲,枯枝般的手指竟缓缓伸出镜面。齐云疾退两步,袖中铜钱剑已然在手。
"何方孽障,敢在阴阳宗圣地作祟!"剑尖直指镜面,八十一枚铜钱同时泛起金光。
老人怪笑起来,声音像锈刀刮骨:"圣地?哈哈哈...这地方每一块砖都浸着血,每一寸土都埋着骨!"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模糊画面:数十名穿道袍的人倒在血泊中,一个背影手持铜钱剑,剑尖滴血...
齐云呼吸一滞——那人道袍下摆赫然绣着阴阳宗独有的太极纹!
"幻象乱心,破!"他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在镜面。影像顿时扭曲消散,老人发出痛苦嘶吼。
"小子...你以为..."镜中声音逐渐微弱,"...你师父是怎么当上掌门的..."
铜镜"咔"地裂开一道缝,黑血从裂隙渗出。齐云迅速扯下道袍前襟覆在镜上,掐诀念咒:"日月明鉴,邪祟封禁!"
镜中传来最后一声冷笑,随即归于沉寂。齐云额前已布满冷汗,他清楚记得师父说过——这面青铜镜是初代掌门所留,名唤"明心镜",本该有照见本心、破除魔障之效。
密室比想象中更阴冷。齐云点燃三盏青铜油灯,火光却呈现出诡异的青绿色。借着幽光,他看见墙上挂着历代掌门画像,最末一幅正是师父齐玄真。
"师父..."齐云伸手触碰画框,指尖突然刺痛。翻过画框,背面竟用血画着一道复杂符咒,中央写着"丙申年七月十五"。
这是师父失踪的日子。
齐云心跳加速,他记得那天正是自己二十岁生日。师父说有要事出门,从此再没回来。而现在看来,师父似乎预知到了什么...
"叮——"
玉佩突然发出清越鸣响。齐云低头看去,只见阴阳鱼中的黑气正疯狂冲击玉璧,而白鱼部分则亮起柔和光芒。他福至心灵,将玉佩按在血符上。
"嗤"的一声,画像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朱砂小字:
「云儿,若你见此留言,说明劫数已至。阴阳宗第三十六代必逢大劫,此乃祖师爷当年镇压九幽鬼王所留因果。鬼王将借'万魂噬心阵'重生,唯有集齐'天、地、人'三才法器,方可重启封印...」
字迹到这里突然变得潦草:
「小心沈家!地脉仪已遭污染。去找赶尸林家的...」
最后几个字被血迹模糊,难以辨认。齐云握紧玉佩,指节发白。师父竟在五年前就预见了今日之劫!
突然,油灯火苗齐齐偏向门口方向。齐云耳尖微动,听到极轻的脚步声停在密室外。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他反手抽出五帝钱剑。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她左手托着个破碎的青铜罗盘,右手握柄刻满符文的短刀。
"沈墨心。"女子自报家门,声音比电话里更加清冷,"你师父提到的那件'人'之法器,在我这里。"
齐云剑尖未垂:"沈家不是背叛玄门了吗?"
"背叛?"沈墨心冷笑,突然扯开高领毛衣——她脖颈上赫然有道狰狞的黑色手印!"二十年前那晚,我爷爷用沈家全族性命为代价,才保住这件'人枢针'。"
她举起青铜罗盘,核心处一根银针正疯狂旋转。齐云认得,这正是传说中能定位"人间阳气节点"的至宝。
油灯突然同时熄灭。黑暗中,沈墨心手中的银针迸发出耀眼白光。与此同时,齐云腰间的铜铃炸裂般狂响!
"来了。"沈墨心短刀出鞘,"你师父没说完的是——要赶尸林家后人用'地魄尺'丈量鬼门方位。"
整栋建筑开始震动,密室外传来玻璃爆裂声。齐云甩出三张符纸贴在三面墙上,暂时稳住空间。
"没时间了。"他抓起师父的画像塞入怀中,"先离开这,路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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