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与音符 (5-1)

高考前一周，程阳的父亲突然出现在学校门口。

宁悦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程阳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樱花树下交谈。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感受到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程阳站得笔直，下巴微微抬起，而他父亲则板着脸，手里捏着一个文件夹。

宁悦犹豫着是否应该过去，程阳已经看到了她。他微微摇头，示意她别靠近。宁悦点点头，假装没注意到他们，缓步走向校门。但好奇心驱使她在拐角处停下，躲在墙后偷听。

"......知识竞赛一等奖？"程阳父亲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你？"

"团队比赛。"程阳的声音平静，"宁悦的文科很强。"

"就是那个女生？"父亲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论坛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

"都是假的。"程阳打断他，"她帮我找到了证据。"

一阵沉默。宁悦屏住呼吸，心跳如雷。

"不管怎样，转学手续已经办好了。"父亲最终说道，声音低沉，"下周一去新学校报到。"

宁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尽管程阳说过不会转学，但他父亲显然没有放弃。

"我不去。"程阳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坚定。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转学。"程阳一字一顿地说，"至少现在不行。还有一周就高考了。"

"你以为考个好大学就能为所欲为？"父亲冷笑，"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没忘。"程阳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但这次比赛......您真的没有一点为我高兴吗？"

这个问题让宁悦心头一颤。她悄悄探头，看到程阳父亲的表情明显僵住了。他低头翻动手中的文件夹，纸张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获奖证书我放在教务处了。"程阳继续说，"您可以看看评委的评语。"

父亲合上文件夹："我下午还有会。"

"爸。"程阳叫住转身欲走的父亲，"我答应您报考理工科，但请让我自己完成高中学业。"

父亲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随你便。"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程阳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宁悦这才走出来，轻轻走到他身边。

"他......妥协了？"宁悦小心翼翼地问。

程阳摇摇头："暂时的。但他至少拿走了获奖证书的复印件。"嘴角微微上扬，"这已经是进步了。"

宁悦忍不住笑了："所以你不转学了？"

"嗯。"程阳看着她，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蜂蜜般的金色，"至少毕业前不会。"

——

高考倒计时七天，整个高三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宁悦和程阳依然每天一起学习，只是地点从图书馆换成了空教室，因为那里可以小声讨论而不影响别人。

"这道立体几何，辅助线应该这样画。"程阳在草稿纸上快速画了几条线，"看出相似三角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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