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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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网吧笑谈 (6-1)

清晨五点半,宿舍楼还浸在墨色里,程渊已经轻手轻脚地摸出被窝。窗外的玉兰树影在窗帘上晃,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他套上运动服,路过宋阳的床铺时,那家伙正抱着键盘打呼,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晶莹——八成是梦里又在跟队友对骂。

“啧,峡谷第一睡神。”程渊失笑,拿起桌上的保温杯,里面是昨晚泡好的黑咖啡,温度刚好。

操场的露水打湿了跑鞋,程渊热身时,苏澈抱着瑜伽垫走过来,晨光给他1米9的身影镶了圈金边。“今天加组波比跳,”他把垫子往地上一铺,“昨天看你朋友圈发的体脂率,离八块腹肌还差场硬仗。”

程渊哀嚎一声,却还是乖乖跳起来。汗水砸在跑道上的声音,和远处食堂飘来的包子香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踏实。他想起半年前第一次喝黑咖啡时的狼狈,现在舌尖早已习惯了那点苦,甚至能品出回甘——就像日子,熬着熬着,就有了滋味。

七点回去时,宋阳刚好顶着鸡窝头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摸手机:“帮我看看,昨晚抽的‘雷神’皮肤到账没?”

“你那余额120块,够买包干脆面就不错了。”程渊把早餐放在他桌上,“苏哥说,再借钱抽皮肤,就把你手办抵押给网吧老板。”

宋阳瞬间清醒,抱着他的“懒人宋阳”手办往后缩:“他敢!那可是我的命根子!”正说着,手机“叮咚”响了,他点开一看,突然尖叫:“卧槽!苏澈给我转了两千!备注‘买包枸杞泡水’——这是默许我抽皮肤啊!”

程渊翻白眼:“人家是怕你猝死在网吧。”

“懂什么,这叫兄弟间的暗号。”宋阳飞快点开游戏,手指在屏幕上翻飞,“看我今天给你秀个五杀!上次被陈婷溪吊打的仇,必须报回来!”

程渊没理他,转身去图书馆。刚坐下,就看见陈婷溪抱着书过来,她今天穿了件浅蓝格子衬衫,袖口别着支钢笔,见了他笑眼弯弯:“宋阳又在冲分?”

“别提了,昨晚通宵打穿越火线,现在估计在梦里扔手雷。”程渊压低声音,“对了,上次你说的那本《运动解剖学》,图书馆借不到,你有电子版吗?”

“我有纸质版,放宿舍了,下午给你带过来。”陈婷溪翻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对了,陈显找苏澈,好像是说学生会要办健身讲座,想让你们俩当嘉宾。”

程渊愣了愣:“我?我哪够格啊。”

“怎么不够?”陈婷溪抬眼看他,睫毛很长,“你从‘体测挂科常客’变成‘自律达人’,本身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那天下午的健身讲座,程渊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手心直冒汗。苏澈在旁边淡淡开口:“别紧张,就说说你怎么把可乐换成黑咖啡的。”

台下哄笑起来,程渊突然就放松了。他想起第一次跑3公里时的狼狈,想起对着镜子摸不到腹肌时的沮丧,想起陈婷溪说“硬土能种花”时的认真,声音渐渐稳了:“其实没什么秘诀,就是笨办法——别人练一组,我练两组;别人吃炸鸡,我啃鸡胸肉。熬不住的时候就想想,放弃很容易,但坚持下来,真的很爽。”

掌声里,他看见宋阳挤在后排,举着手机录像,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那是程渊上周逼着他戒的。林墨辞坐在第一排,笔记本上写着“坚持的意义”,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陈婷溪站在门口,朝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阳光落在她发梢,像当初他设成锁屏的那张照片。

讲座结束后,陈显拍着程渊的肩膀笑:“可以啊,现在说话有模有样了。”

“还是苏哥带得好。”程渊挠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户外拓展,我能报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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