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被村民的棍棒与咒骂声淹没时,掌心金鳞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恍惚间,他听见山神那沙哑的嘶吼在耳畔炸响:“血债血偿,凡人岂能窃神金!”金光如熔岩泼溅,吓得村民四散奔逃。青龙男与面具人却纹丝不动,面具人甚至露出青铜面具下那对幽深如枯井的双眼,透出戏谑的微光。
“小子,你被山神契定了。”青龙男将匕首抵住惊人脖颈,刀刃却诡异地在金鳞上崩出火星,“把剩下的金脉地图交出来,否则今晚就让你娘先见阎王。”惊人瞳孔骤缩,这才惊觉自己怀中竟多了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勾勒着错综复杂的山脉纹路,而荒溪的方位正被血点标记,如一枚滴落的眼珠。
“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惊人挣扎欲逃,却被面具人甩出的铁链缠住脚踝。铁链触地竟化作金蛇,嘶嘶啃咬他的小腿。剧痛中,惊人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向蛇群。金蛇如遇烈火,蜷缩成链,而羊皮纸上的血点突然蠕动,渗出细密血丝爬向惊人掌心,与金鳞纹路交融成诡异的图腾。
“血契已成,你逃不掉了。”面具人沙哑的笑声在雨夜回荡。惊人猛然抬头,却见村祠屋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如银刃劈下,正照在青龙男胸口的“忠义”纹身。那“义”字最后一笔竟渗出黑血,蜿蜒成符咒缠绕青龙男的脖颈。男人嘶吼着撕扯纹身,皮肤却如纸般碎裂,露出底下布满虫茧的肌肉。
“这是……山神的诅咒!”老族长瘫倒在地,颤抖指向青龙男溃烂的胸口。惊人趁机挣脱铁链,抱起瘫软的母亲冲向门外。身后传来山神癫狂的咆哮,整片大地都在震颤,荒溪方向迸发出冲天金光,映得半边夜空如熔炉沸腾。
他背着母亲在泥泞中狂奔,身后追兵脚步声却如跗骨之蛆。眼看要跌入悬崖,惊人纵身跃向斜生的古松,却觉腰间一紧——竟被一道青影拽住后衣领。抬眼望去,救他的是个身着藏青长袍的青年,眉目如星,腰间佩剑刻满云雷纹。
“吕玄清,奉命护你。”青年嗓音清冷如雪山融水,单手拽着惊人母子跃上崖顶。惊人惊魂未定,却见青年剑尖滴落的血珠竟凝成金砂,与空中飘来的山神咒文相撞,炸出幽蓝火花。吕玄清指尖掐诀,剑鞘骤然弹出十二枚青铜钉,钉入地面布成北斗阵,将追兵隔绝在外。
“你……你是道士?”惊人望着阵中挣扎的面具人与青龙男,二人被钉阵困住,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金鳞,哀嚎声震得山谷落石。吕玄清摇头,袖中滑落半块残玉,与惊人掌心金鳞图腾竟严丝合缝:“我寻金脉劫数尽五年,你竟成了山神的‘血祭容器’。”
惊人闻言如遭雷击。母亲咳喘声打断他的思绪,老人手中焦黑符纸突然泛起红光,浮现出与羊皮纸相同的山脉脉络。吕玄清瞳孔骤缩,剑指符纸:“这是‘龙脊金脉图’残卷!你娘竟是……”
话音未落,远处荒溪方向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金光柱冲天而起,云端浮现出青铜巨像轮廓,双目如熔岩流淌。惊人喉头滚动,金鳞自掌心蔓延至全身,血管下似有金蛇游走。他嘶吼着撕扯皮肤,却被吕玄清以剑鞘抵住眉心:“压制金毒,否则你会变成山神的傀儡。”
青年忽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入惊人眉心。那血竟呈琥珀色,缓缓渗入金鳞纹路,如寒冰封火。惊人剧痛中昏厥,恍惚看见吕玄清的背影在金光中渐融,化作一道与山神虚影对峙的龙影。而那张龙脊金脉图,正在母亲掌心发出诡异的嗡鸣……
惊人悠悠转醒,发觉自己正躺在松软的草垫上,身侧是安然沉睡的母亲。吕玄清盘坐在不远处,闭目凝神,掌心悬浮着一缕幽蓝气息,似在压制体内翻涌的金芒。惊人挣扎起身,惊觉掌心金鳞褪去大半,只留下淡淡印记,而母亲手中的龙脊金脉图残卷已化作飞灰,散落风中。
“你醒了。”吕玄清睁眼,目光如星,“山神金毒已暂封,但你体内金脉之力仍需引导。此地不宜久留,我需带你们去往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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