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临,惊人怀揣最后积蓄购得的蜡烛,重返荒溪。暴雨后的溪涧积满淤泥,他深一脚浅一脚摸索,忽见上游巨石堆处有金光闪烁。拨开泥层,那日未取尽的金脉竟在此重生,龙脊纹路更添狰狞,仿佛活物在岩中蛰伏。惊人颤抖着以柴刀劈砍,金块落地却化作流沙,渗入溪流无影。
“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自暗处传来。惊人急忙的举起蜡烛,只见溪畔芦苇丛中,立着个佝偻人影。那人脸覆青铜面具,露出的双眼如枯井般幽深。“凡人贪金,必遭反噬。”面具人抛出一物,正是当铺夺去的金块。惊人赶忙接住,金块陡变炽热,烙得掌心焦黑。面具人转身遁入夜色,唯独那沙哑的声音,在这片芦苇丛中不停的回荡:“金脉认主,你既触之,便是与山神立约。”
次日,惊人掌心焦痕竟凝成金鳞纹,每鳞片皆嵌细小符文。村中孩童见他皆惊呼“金妖”,避如瘟神。更骇人的是,他夜间总被噩梦缠身——无数金蛇钻入体肤,山神虚影在云端嘶吼,索要“血脉祭礼”。母亲病情恶化,药费无着,惊人欲再寻金脉,却发现荒溪已干涸,石床尽现,唯剩一道龙形金痕刻于岩壁,如封印被破的凶兆。
他踉跄至村祠,却见祠堂香案前聚满村民。青龙男赫然在列,身后跟着面具人。惊人被推至人群中央,老族长抖着白须:
老族长:此子私盗山神金脉,致溪水断流,乃村祸之源!
村民唾沫纷飞,棍棒即将加身时,惊人掌心金鳞骤放强光。金光中,他隐约听见山神低语:“以血还血,以债偿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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