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轨上的新火车泛着冷光,车窗里的身影随着众人靠近渐渐清晰——那身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胸前别着枚桑花徽章,竟与李雪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当她走到车厢旁,车窗突然降下,露出张被阳光晒得黝黑的脸,对方手中的铜铃轻轻晃动,铃音里混着熟悉的桑花绽放声。
“钟摆匠的学徒。”对方开口时,声音带着山地口音,指节分明的手握着铜铃伸出来,“我祖父守着总局的钥匙等了六十年,说要交给能让三枚冰铃归位的人。”他手腕上戴着串桑枝手链,每节枝桠都刻着细小的邮戳,与日志里记载的“学徒印记”完全吻合。
李雪接过铜铃的瞬间,铃身突然与掌心的总局铜印相吸,两枚铜器碰撞的刹那,火车头的烟囱喷出道桑花色的蒸汽,蒸汽在半空凝成行字:“未送达的信,藏在时间的褶皱里”。阿米尔抬头时,发现谷地上空的云层正随着蒸汽旋转,云团里浮现出无数信件的影子,信封上的邮票都缺了角——正是之前见过的半张桑花徽章图案。
“祖父说,总局的地图藏着最后条邮路。”学徒指着主厅那幅桑蚕丝地图,“三种颜色交汇的桑花心,对应着1956年封局时滞留的邮件。”他话音未落,沈砚之已走到地图前,指尖按在立体桑花的中心,那些用桑汁绘制的路线突然流动起来,红色驼队、蓝色铁轨、银色航线在花心处缠绕成根螺旋状的绳,绳头指向地球仪上的个空白点。
“是北极圈的永久冻土带。”阿米尔对照地球仪上的邮戳,“那里没有信站标记,却有地热异常区,和雪山信站的保温结构同源。”他刚说完,小赵发现地球仪的底座下藏着个暗格,暗格里的桑皮纸信封上,贴着枚完整的桑花徽章邮票,邮戳是1956年的井架纹,盖戳的油墨里混着细碎的冰碴。
信封里装着张泛黄的电报底稿,字迹是钟摆匠的手笔:“桑花信局最后批邮件,需经北极冰海航线送达,然冰层异动,邮船困于时间缝隙,唯继承者的铃音可破局”。底稿边缘画着艘破冰船的简笔画,船帆上印着钟摆形状的徽记,船锚处缠着半枚冰制邮戳。
新火车的车厢里藏着间密室,密室的墙壁上挂着套防寒装备,每件装备的标签上都绣着桑花。学徒掀开装备下的地板,露出个嵌在铁轨里的控制台,台面是旋转的钟盘,时针、分针、秒针分别对应着驼队、火车、信鸽的速度刻度。“祖父说要让三者的速度同步,才能启动时间校准装置。”他转动分针时,控制台突然亮起,投射出北极冰海的三维影像。
李雪将总局铜印按在控制台中央的凹槽里,铜印与钟盘咬合的瞬间,整列火车开始微微震动。车厢外的铁轨突然延长,与谷地里原有的秘轨对接,对接处的缝隙里冒出带着桑香的热气,将两根铁轨熔成体。学徒拉动操纵杆时,那枚刻着“继承者”的铜铃突然飞起来,悬在控制台上方旋转,铃音化作道红光,顺着铁轨往北极方向延伸。
“北极的邮件冻在冰芯里。”学徒望着三维影像,“祖父留下的日志说,那些信里藏着钟摆匠封局的原因。”他翻开随身携带的旧本子,里面夹着张褪色的照片:年轻的钟摆匠站在艘破冰船的甲板上,身后的货舱里堆满了贴桑花邮票的邮包,船舷边的冰面上,嵌着枚巨大的钟摆状冰铃。
火车驶离总局谷地时,李雪回头望了眼那座石砌建筑群,发现青铜雕像的钟摆匠正朝着列车的方向微微颔首,花坛里的桑花齐齐转向,花瓣上的露珠顺着花茎流下,在地面汇成条微型的邮路图。掌心的铜印突然发烫,烫出的红痕里多了行小字:“当所有邮票拼合,时间会归还被冻结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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