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之间的邀约 (2-1)

萨卡踏入了天穹圣所。

靴底踩在镜面般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走廊两侧的墙壁由某种半透明晶体构成，内部流淌着暗金色的液体，像是被封存的血液。手杖上的乌鸦雕饰越来越烫，第三只眼已经完全睁开，猩红的瞳孔不断转动，警惕地扫视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气——像是陈旧的羊皮纸、冰冷的金属，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萨卡的右眼隐隐作痛，紫色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又扩张。

“你终于来了。”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轻柔得如同耳语。前方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一条向上的阶梯，每一级台阶都漂浮在空中，没有任何支撑。阶梯尽头，是一扇纯白的门。

萨卡握紧手杖，迈上了第一级台阶。

纯白之间的内部空旷得令人窒息。

整个房间呈完美的球形，墙壁、地板、天花板全部是毫无瑕疵的白色，让人分不清上下左右。房间中央悬浮着一张水晶王座，而坐在上面的——

神序001。

他比萨卡想象中要年轻。银白色的及肩长发如月光般流淌，面容精致得近乎虚幻，左眼是深邃的紫，右眼却是纯粹的金。他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袍，赤足踩在空气中，脚踝上缠绕着一条细细的金链，末端消失在虚空里。

“197。” 他微笑，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等你很久了。”

萨卡的手杖突然剧烈震动，乌鸦的第三只眼流下一滴血泪。

“你杀了所有人。”萨卡的声音冰冷。

神序001轻轻摇头，长发如流水般晃动：“不，是他们自己选择了死亡。”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金光，“利鹰想要力量，白鲨渴望杀戮，猎犬……则沉迷于自我牺牲的悲壮感。”

金光中浮现出穿梭机坠毁前的画面——

利鹰的队长偷偷调整了航线；

白鲨的光头男子在武器上涂抹了某种药剂；

而艾薇……艾薇在最后一刻，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看，没有人是无辜的。” 神序001叹息，“除了你。”

房间的白色墙壁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外面的景象——

无数个培养舱漂浮在虚空中，每个舱体里都浸泡着一个与萨卡容貌相似的人。最近的舱体标签上写着：“反制者原型体-19批次，神序197，最终版”。

“我们失败了196次。”神序001从王座上飘下来，赤足踩在虚空中，“有的过早觉醒，有的承受不住力量，还有的……像守夜人一样，选择了背叛。”

萨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守夜人戴着金属面具的脸；

母亲被金光贯穿胸膛的瞬间；

还有那个被锁在镜子里的、与神序001有着相同面容的男人……

“守夜人是我分离出的‘人性’。”神序001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萨卡面前，银发垂落肩头，“可惜，他太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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