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进到房间后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激烈的争吵声,甚至还有玻璃摔裂在地的声音,张叉叉和阿诚被惊得齐齐从沙发上起身,冲到安娜的房门口,耳朵贴在门上想仔细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不会把我家给砸了吧?!”张叉叉担忧道。
屋子里依稀能听见里面传出的争吵声。
“你必须出去道歉!”
“我不想出去——”
声嘶力竭地尖叫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门外的张叉叉听得心惊肉跳。
“这叫性格孤僻啊?简直是爆裂女高音!”
李嘉文坐在沙发上,面色如常,似乎对这种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屋子里的争吵声陡然停了下来,张叉叉和阿诚像做坏事怕被发现的小孩一样,慌忙回到了原位。
门打开,安娜走了出来,大概是刚刚争吵时情绪太激动,她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她伸手捋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平缓了呼吸后,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们会尽快搬走的。”
李嘉文对这种精神疾病一类的人总会有近乎本能的兴趣,他站起身来,问安娜:“安洁怎么了?她是不是经历了什么特别的遭遇?”
安娜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和你妹妹长年分开吧?”李嘉文走近安娜,对她说出自己的猜测。
似乎李嘉文说到了安娜的痛处,她的脸上流出了些许悲伤的神色,缓缓开口道:“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我跟我妈妈从马来搬到了香港,她跟爸爸还留在马来,她一直很瘦小,一直被人欺负,被人用开水烫过,被烟熏过,被人从头到脚倒过满身的虫子……中学的时候,差一点就死了。有一天,一个男生送她一条红色的丝巾,那是她从小到大唯一收到的礼物,也因为这个礼物,她一直被欺负,可能她根本就不配收到礼物吧。”
安娜说到最后,开始有些哽咽起来。
张叉叉被安洁悲惨的遭遇给吓傻了,她想到自己小时候最难过的事情就是被周围的人嘲笑一番,跟安洁比起来,自己算是幸运的了。她不自觉地拉过的李嘉文的手臂,像寻求保护似的紧紧拽着,生怕一松开自己就会“哇哇”大哭出来。
早已同情心爆棚的阿诚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站起身,眼泛泪光道:“嘉文,帮帮她们吧,我觉得她妹妹可能有些童年阴影 。”
安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转头看向李嘉文,问:“你是心理医生?”
“我是精神病学专业的学生。”
“谢谢!她不是精神病。”安娜倔强道。
张叉叉松开李嘉文的手,站起身,对安娜道:“天快亮了,天亮再搬走吧。”
“对不起!”丢下这三个字,安娜转身回了房间。
折腾了大半夜,阿诚拍了拍发酸的脖子,说自己要回去睡了,喊李嘉文一起走。不料,李嘉文却让阿诚先走,阿诚微微一怔,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嘉文和张叉叉一眼,笑着道了句拜拜,转身往门口的时候,安娜的房门突然又打开了,阿诚愣住了,因为这一次,出来的人是安洁。
一头及腰的长直发几乎遮盖住了大半张脸,低着头站在那儿,双手贴在身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怕被大人批评的一样,紧张得瑟瑟发抖。
李嘉文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眉头微微皱起。
她嗫嚅地开口向张叉叉道歉,“对对不起!”
下一秒,语气又生硬无比,“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叉叉干笑道:“早点休息吧。”
门再次“砰”的一声给关上了。这反复无常的操作令张叉叉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把人给留下来了,与这么狂躁的人同住,实在是让她很没安全感。
阿诚再次道了声拜拜,离开了。
李嘉文转头对张叉叉道:“你先去睡吧。”
“你呢?”
“我今晚不走了,我睡这。”
张叉叉瞬间眼里放出光,满心期待地看着李嘉文。
“我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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