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食2 (2-1)

李嘉文从床上惊醒，“腾”的一下坐起来，额头上还沁着冷汗。发现原来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才渐渐平复了呼吸。

天已大亮。这时，窗户外又传来几声猫叫，只是这声音与昨日有些不同。

李嘉文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一看，原来是那只黑猫被铁丝缠住了脖子，正在奋力想挣脱开。但铁丝卡在窗台下的缝隙里，李嘉文探出半边身子，赶紧伸手将铁丝扯了出来，黑猫利落地从铁丝中挣脱开，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准备收回身子的李嘉文不经意朝隔壁的厨房看了一眼，发现他家的窗户两边用硕大的铁网拦着，看样子是在防隔壁的人。

李嘉文没有多想，迅速关好窗户，洗漱好之后就匆匆出了门，赶到了学校。

上完课后，李嘉文第一时间跑出教室，在楼道里追上了陈茗轩。

“陈教授，你好！我是李嘉文。”

陈茗轩边走边侧头微微看了一眼，道：“你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李嘉文犹豫了几秒后回答道。

“你申请我研究生，是不是想我给你一个答案？是不是想知道自己遗传精神分裂的概率有多高？”

两人走到窗边停了下来，陈茗轩继续道：“其实患者的病情不管衰退情况有多严重，他始终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吗？看见喜欢的会开心，遇到困难会烦恼。我从事研究二十多年，有一个问题我不断地提醒自己：精神分裂就等于扭曲的人生吗？”

李嘉文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急问道：“陈教授，这就是您给我的答案吗？”

“李嘉文，其实我也不知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是，我早晚会给你一个答案。”

陈教授的话让李嘉文眼里的光又瞬间黯淡了下去，李嘉文抬起失色的眼眸道：“陈教授，可是我怕自己没用那么多时间。”

陈茗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李嘉文，“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李嘉文一颗不安的心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他赶紧接过名片，感激道：“谢谢陈教授！”

陈茗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开门，他的助理便立刻从沙发上起身，毕恭毕敬喊了声“陈教授”。

“来啦。”陈茗轩在办公桌前坐下，抬头看了助理一眼。

“刚才看见您和同学讲话，就没和您打招呼。就是那个学生吗？”助理走到陈茗轩办公桌旁，见陈茗轩只是盯着电脑屏幕，没有答话，他又道，“估计他还不知道您为什么招他，还批给他全额奖学金吧。”

“家族遗传，母亲去世，哥哥精神分裂住院，他自己又是精神病学专业的高材生。”陈茗轩从电脑屏幕前移开了眼睛。

“听起来和Bertha(伯莎）的情况一样。”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递给陈茗轩，“这是伯莎这个月的病历报告，没有什么好转。如果他是第二个伯莎呢？”

“我不在乎结果，只重视过程。”陈茗轩接过助理手中的文件，一副漠然的表情。

大概是见惯了陈茗轩除研究外万事都不关心的样子，助理只是抿了抿嘴，道：“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李嘉文刚走出教学楼，就被早已等候在楼下的施与诚喊住了，“听说你宿舍没了，我陪你找房子去啊。”

“我已经租到房子了。”李嘉文对施与诚的热心开始试着去接受，他觉得这个男孩是真的想与自己做朋友。

“怎么可能？！这么快！”施与诚不敢相信李嘉文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租到房子。

施与诚骑着自己那辆四十多万的宝马S1000rr，载着李嘉文回租住的地方。一路上，李嘉文对施与诚才有了初步的了解。

施与诚是解剖学四年级的学生，中学时去了北京三年，后来又去了国外留学，普通话说得很流利，为人很热心。

但李嘉文觉得，他有点不太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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