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燃了 (3-1)

也许是天意 也许不愿意 也许是因为她

还是因为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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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正在输入意识…”

亲亲：“1%…36%…74%…”

苏涟在睡梦中被一阵诡异的机械杂音惊醒。意识尚未完全清醒，耳边就传来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系统加载音。

苏涟：“啊！”

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这是转学来的第一天，却已经是第四回被吓到了。尖叫声在空荡的卧室里回响，随即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又戛然而止。

苏涟：

记忆像窗外淅沥的雨滴突然坠落。

五岁半的苏涟攥着褪色的小熊玩偶，看着穿恐龙连体睡衣的男孩把积木城堡轰然推倒。

小小苏：“我家不要新爸爸。”

六岁的苏新皓眼睛红得厉害，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却倔强地仰着下巴。母亲的手掌重重落在男孩后背时，苏涟把自己缩进了苏阿姨为自己整理的新房间里——妈妈临走前塞给她的玩偶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门缝漏进来的抽泣声被雨声切碎，变成细小的银针。

从此浴室里挂着两条永远不会碰触的毛巾，一个练了钢琴一个学了跑步，连感冒都会默契地错开时间。直到父亲调任前的深夜，她突然把升学资料拍在苏新皓书桌上。

苏涟：“填青藤八中，离新公寓近。”

苏新皓第一次想让自己笨一点，好看不出苏涟满满的私心。墨迹在学生签字栏晕开成小小的海，淹没了十五年来的第一句妥协。

现在这扇门依然隔着两个世界。

-

苏新皓：“苏涟，怎么了？”

苏新皓努力遏制住心头的慌乱，刻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苏涟：“哥…”

苏涟咬着下唇，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她本想请苏新皓周六抽半天陪她去看医生——虽然实在不愿麻烦这个一天说不上两句话的哥哥，但如果真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还是小命要紧。

正欲开口。

亲亲：“…100%。”

亲亲：“别别别说！主人是我啊。”

软糯的孩童音突然取代了冰冷的机械声，苏涟的话语哽在喉间，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苏涟心念：你...是什么东西？

苏涟心念：是通过神经传输进入我意识的？

苏涟心念：我们...认识？

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仿佛在回应着门外苏新皓的询问。他握在门把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似乎只要苏涟再沉默一秒，他就会忍不住破门而入。

苏新皓：“现在连我的话都可以无视了？”

苏新皓用责备的语气掩饰着内心的焦灼，连他自己都被这生硬的语调惊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之间竟已生疏到连一句真心的关怀都难以启齿。

苏涟：“哥，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苏涟：“吓到你了？”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门把手缓缓回正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苏涟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苏新皓的反常，因为她脑海中正在上演一幕更为离奇的场景。

亲亲：“主人~我是亲亲啊！”

亲亲：“你下个凡怎么连我都忘记了汪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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