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镜中影，心魔现 (2-1)

[正文内容]

夜风穿墙而入，吹动神殿残破的布幔。苏清鸢坐在角落，手中捏着半片铜镜残片，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镜面已经碎裂，但那双金红交织的眼睛，却依旧映在她瞳孔深处。

沈无尘站在她身侧，剑未归鞘，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林婉儿蜷缩在另一角，额头上的凤凰印记依旧泛着微光，嘴唇微动，呢喃着什么。

“我不是容器……我不是……”

沈无尘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剑柄。

苏清鸢缓缓抬起手，将镜片举到眼前。金红交织的光芒在她脸上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声音很轻，却像是从她心底响起。

苏清鸢猛然一颤，凤眸微缩，手中的镜片竟微微发烫。

“你不过是我的残魂，何必挣扎？”那声音继续说道，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怜悯，“你的天赋，你的力量，都是我的遗泽。”

“闭嘴。”她咬牙，眼神冰冷。

“呵……”镜中的虚影轻轻一笑，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张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加冷冽，眉眼间透着沧桑与威严。

“凰璃。”苏清鸢低声道，声音里藏着压抑的愤怒。

“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废物，是吗？”凰璃的声音轻柔下来，“可你不是。你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留下的火种。”

“我不是你。”苏清鸢猛地站起身，镜片在掌心震动，似乎要挣脱她的掌控，“我不是你的火种，我是我自己！”

“是吗？”凰璃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玩味，“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吞噬灵力？为什么你能唤醒凰血？为什么你能看到这些真相？”

苏清鸢沉默了。

凰璃继续道：“你以为你是在反抗命运，其实你只是沿着我为你铺好的路走罢了。”

“放屁！”她怒吼一声，混沌灵根瞬间爆发，体内灵力如潮水般涌动，手掌一握，镜片被她捏得咯吱作响。

凰璃的影像微微扭曲，却依旧清晰。

“你以为斩断过去就能获得自由？”她淡淡道，“可你从未真正摆脱过我。”

苏清鸢眼神骤冷，凤眸燃起金焰，体内的凰血之力开始沸腾。她猛地一掌拍向镜片，掌风呼啸，带着混沌灵根的力量直冲镜中虚影！

轰！

镜片炸裂，碎片四散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凰璃的身影在最后一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逃不掉的。”

苏清鸢猛然睁眼，呼吸急促，冷汗从额角滑落。

沈无尘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她答得简短，语气却比以往更沉稳。

林婉儿也抬起了头，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她问。

苏清鸢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片刻后，她将镜片丢弃在地上。

“凰璃已经死了。”她缓缓道，“而我还活着。”

沈无尘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确定你真的摆脱她了？”他问。

“我不知道。”苏清鸢坦然承认，“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左右我的意志。”

林婉儿怔了怔，忽然轻笑一声：“你变了。”

“我一直都在变。”苏清鸢抬眼看向她，目光锐利，“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

林婉儿垂下眼帘，指尖轻轻抚摸额头上的印记，那抹金光仍在闪烁，却已不如先前那般刺目。

“我也不是容器。”她喃喃道，“我是我。”

苏清鸢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沈无尘沉默片刻，最终道：“我们得离开这里。凰璃的残魂……恐怕还没彻底消散。”

“我知道。”苏清鸢点头，起身走向门口，“但她已经不能再控制我了。”

沈无尘跟上，林婉儿迟疑了一下，也站起身来。

走出神殿，晨曦初现，天边泛起一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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