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尘猛然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碰!你会被反噬!”
她身体一僵,却没有挣扎,只是盯着他:“放开我。”
“我不放。”他的语气带着固执,也带着压抑的慌乱。
苏清鸢咬牙,声音低沉:“如果你真的想赎罪,就别再阻止我。”
沈无尘的手微微松了松,却依旧没有完全放开。
她忽然笑了,笑容里满是讽刺和疲惫:“你还是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他的声音低哑,“是我怕你撑不住。”
“那就让我试试。”她直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退缩,“就算失败,我也要自己走完这条路。”
沈无尘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决绝。
他终于松开了手。
苏清鸢再次伸手,触碰晶石。
光芒吞没了她。
沈无尘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光芒中,拳头缓缓握紧。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改变。
光芒散去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苏清鸢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石台上,四周是翻腾的岩浆,火光映照着她惊愕的脸庞。
“这是哪里?”
“这里是九重天的核心——焚心殿。”沈无尘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转头看他:“你跟来了?”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他语气坚定。
“你不怕我把你当敌人?”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不是敌人。”他看着她,“你只是……太倔强。”
“倔强?”她嗤笑,“我只是不想再被骗了。”
沈无尘沉默片刻,忽然走近一步:“如果我说,我愿意告诉你一切,你愿意听吗?”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你会说真话吗?”
“我会。”
她点头:“那你说吧。”
沈无尘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当年,九重天不是为了镇压混沌灵根而设下的封印,而是为了镇压……一个女人。”
“我娘?”
“不。”他摇头,“是你的前世。”
苏清鸢瞳孔一缩。
“你是混沌灵根的宿主,但这并不是你第一次拥有它。”沈无尘继续道,“你前世,是一个叫‘玄鸢’的女子,曾以混沌灵根逆天改命,几乎颠覆三界。最后,众仙联手将你封印在此地,而你的灵魂……被封印在一枚玉牌中。”
“我娘捡到了那枚玉牌……”
“是的。”沈无尘点头,“她将你救活,却也因此被宗门视为叛徒。最终,她选择将自己封印在这里,替你承受因果。”
苏清鸢沉默良久,忽然笑了:“原来如此……我娘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赎罪。”
“她爱你。”沈无尘看着她,“即使知道你是玄鸢转世,她也从未后悔。”
“那你呢?”她忽然问,“你又是谁?”
沈无尘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是当年封印你的人之一。”
空气仿佛凝固。
苏清鸢缓缓开口:“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赎罪。”
“是。”他点头,“但我更想保护你。”
“可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原谅?”她冷冷道。
“我不配。”他承认,“但我希望你能活下去,不再被仇恨吞噬。”
“你以为我恨的是你?”她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我恨的是这个世界的不公,是那些打着正义旗号的伪君子,是那些明明做错事却还要用道德绑架别人的虚伪之徒!”
沈无尘看着她,眼神复杂。
“我娘说过,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她缓缓道,“或许……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沈无尘愣住。
“你一直在逃避。”她看着他,“逃避过去,逃避责任,逃避你自己。”
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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