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青砖路两旁的玉兰花落了满地,被来往的弟子踩成一滩滩碎白。苏清鸢低着头走在中间,后脖颈被押送弟子的灵气锁定得发僵。刚拐过藏经阁的墙角,就听见身后传来“嗤”的一声笑。
“看,就是她,测出绝脉废体那个。”\
“长得倒是清秀,可惜是个不能修炼的木头疙瘩。”\
“嘘——小声点,没看见是执法堂的人押着吗?”
苏清鸢把手指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昨天觉醒仪式上那些嘲笑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今天这些窃窃私语就像细针,一根接一根扎进心里。她突然想起爹娘临终前塞给她玉佩时说的话:“清鸢,咱们苏家世代忠良,到了青云宗要好好修炼,莫要辜负祖先……”
“磨磨蹭蹭什么!”押送弟子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再慢就拿捆仙绳绑你了!”
苏清鸢踉跄两步稳住身形,胸口那块黑玉佩突然烫了一下。她下意识按住衣襟,昨天在暗格里发现的半块玉佩触感还留在指尖,严丝合缝拼在一起时爆发的黑光,还有那句烧得只剩灰烬的“混沌初开,万法归宗”……这些东西在脑子里搅成一团乱麻。
执法堂的朱漆大门就在前面,两只石雕异兽蹲在门口,眼睛瞪得滚圆,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押送弟子一把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血腥和铁锈的冷气扑面而来,激得苏清鸢打了个寒颤。
大堂里光线昏暗,只有高墙上的小窗透进几缕天光,正好照在最前面那张梨花木公案上。执法长老穿着深紫色道袍,下颌的山羊胡修剪得整整齐齐,手里把玩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他眼皮都没抬,声音像磨盘似的碾过苏清鸢的耳膜:“苏清鸢,你可知罪?”
苏清鸢挺直脊背,目光扫过两旁持剑而立的弟子。他们腰间的佩剑泛着冷光,剑柄上都缠着黑色布条——那是处决犯过错的弟子时才会缠的。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比想象中平静:“弟子不知何罪之有。”
“放肆!”旁边一个管事弟子厉声呵斥,“竟敢顶撞长老!”
执法长老抬手制止了管事,这才慢悠悠抬起眼。那双眼睛浑浊却锐利,像两把小刀子在苏清鸢身上刮来刮去:“你占我青云宗外门弟子名额三载,耗费丹药无数,却连最基础的炼气二层都达不到。昨日灵根测试,更是测出绝脉废体,无法吸收天地灵气——如此废物,留你何用?”
“弟子没有浪费丹药!”苏清鸢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那些丹药她总共才领过三次,每次都省着用,“弟子每日寅时起练剑,从未懈怠!”
“练剑?”旁边突然传来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林皓轩从角落里走出来,月白内门弟子服一尘不染,腰上的玉佩晃悠着,“一个连灵气都引不进体内的废物,练的哪门子剑?怕是连后山砍柴的樵夫都比不上吧?”
他身后跟着几个跟班弟子,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苏清鸢死死盯着林皓轩,昨天他那一脚踢碎测试牌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这人怎么也在这里?难道是专门来看她笑话的?
“林师侄说得有理。”执法长老捻着胡子点头,“修仙界本就是强者为尊,既然你注定无法修炼,留在宗门也是浪费资源。”他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今日便废去你这身微末修为,逐出山门——你可有异议?”
废去修为?苏清鸢的血一下子冲上头顶。她从小体弱,爹娘花了大半积蓄才请人打通筋脉,若是被废,岂不是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她猛地抬头,目光直直撞进执法长老眼里:“弟子不服!”
满堂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一直低着头的废脉弟子敢当众抗命。林皓轩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哦?不服?莫非你想赖在青云宗吃白饭不成?”
“弟子并非赖着不走。”苏清鸢握紧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只是弟子记得入门时宗规有云:只要能通过年度考核,便可继续留宗。弟子请求参加三个月后的外门考核,若是失败,再逐弟子出山门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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