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竹屋浸在月光里,窗纸被风掀起一角,漏进的银辉在秦御握剑的手背上投下细碎光斑。
他本已运起九耀帝心的余温压制识海灼痛,可那脚步声刚在院外响起时,赤金血脉便在经脉里窜出火星——这不是联盟中人惯常的脚步声,太轻,太静,像猎手收束了爪牙。
门闩被指尖挑起的刹那,他已闪到门侧,玄铁剑鞘抵在门后横木上。
可当门缝里露出半张素白的脸,剑刃突然一沉。
"灵月?"秦御声音里的冷意散得比春雪还快,剑穗在掌心蹭了蹭,将剑尖垂到脚边。
月光落在灵月发间,她耳尖的狐毛泛着珍珠似的微光,身后九条狐尾却缩成一团,像被暴雨打湿的芦花。
灵月攥着袖口的手在发抖,指节白得几乎透明。
她抬眼时,眼底浮着层水雾:"秦御,我、我去收拾黑煞的房间了。"
"谁准你去的?"秦御皱眉,伸手要拉她进屋,却见她另一只手从袖中抽出张泛黄的纸,"那屋子有玄风的禁制,你......"话未说完,他的指尖已触到纸角的灼痕——是用秘火烘干的,防止墨迹晕开。
灵月的狐尾扫过他的小腿,带着股淡淡的药香:"我前日替伤员换药,见他窗台上摆着青丘的迷魂草。"她喉结动了动,"前世我是青丘司药,这种草......只有玄风那老东西的私库才有。"
秦御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展开纸条,墨迹是用修士精血写的,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子时三刻,演武场西南角埋玄铁匣,内有联盟最新布防图。"末尾压着半枚玄色令牌,缺口形状与玄风长老腰间的"玄"字令分毫不差。
"好个黑煞。"秦御将纸条折成细条,指腹碾过字迹,"他前日故意引我去后山,原来为了支开联盟主力。"他抬头时,赤金光芒在眼底流转,"灵月,你做得很好。"
灵月的耳尖瞬间红透,狐尾却悄悄缠上他手腕,像怕他下一刻就要冲出去:"可我怕......"
"怕什么?"秦御反手握住那截温热的狐尾,指腹摩挲着柔软的绒毛,"玄风要的是散修联盟的命,我偏要连他的棋一起掀了。"他突然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明晨会有场好戏,你且看我怎么钓这条鱼。"
第二日晌午,演武场的日晷刚指向"午"字。
方无痕拍着桌子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秦兄弟说要假传布防图?
好!
爷爷我把最破的帐篷都标成密室,看那龟孙子敢不敢来!"
苏婉儿垂眸拨弄着发间银铃,飞针在指尖转得飞快:"我让阿三在西南角埋个空匣子,再撒点引虫粉——黑煞要是碰匣子,虫粉沾在他鞋底,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能顺着虫迹找。"她抬眼时,目光扫过秦御染血的衣襟,声音轻了些,"你昨日伤没好全,今夜......"
"我在。"秦御截断她的话,指节叩了叩桌上的纸条,"黑煞要的是情报,不是拼命。"他站起身,玄铁剑在腰间发出清鸣,"散了吧,各自准备。"
黄昏时,演武场飘起细雨。
秦御站在屋檐下,望着黑煞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那人身形微侧,袖中似乎藏着什么硬物。
他摸了摸怀中的纸条,九耀帝心在丹田发烫,将雨水蒸成白雾裹住全身。
子时三刻,西南角的老槐树在雨里摇晃。
秦御缩在树后,看着黑煞猫着腰凑近土坑。
那人的手刚碰到匣盖,苏婉儿的飞针便擦着他耳际钉进树干——是信号。
"黑煞!"方无痕的吼声响彻雨夜,他提着斩马刀从东侧冲来,刀光劈开雨帘,"玄风的狗也敢来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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