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抱着灵月穿过星辰屏障时,秦家驻地的青石板路正落着细如牛毛的雨。
灵月的体温烫得惊人,狐族图腾在锁骨处泛着妖异的蓝,每走一步都有血珠渗出来,在他玄铁战靴旁晕开小红花。
他踢开挡路的枯枝,看见议事堂的朱漆门半掩着,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声音里裹着股子阴恻恻的冷。
"公子。"灵月的手指抠进他肩甲缝隙,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玄风长老...传了令。"她的尾音被咳嗽打断,咳出的血沫子溅在他胸口,像朵开败的红梅。
秦御脚步顿在议事堂台阶下。
他能听见堂内传来算盘珠子的脆响,是大管家在清点族产——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从前作为星辰少尊时,每月初一都要坐在这里听各脉汇报。
可如今,那算盘声里多了几分刻意的响亮,像是要把他的脚步声都压下去。
"什么令?"他低头,看见灵月眼尾的泪痣被血晕染开,像颗碎在瓷盘里的朱砂。
灵月咬着唇,狐耳在发间抖了抖:"三年一度的家族试炼...您被列进了名单。"她的手突然攥紧他的衣襟,"公子,玄风那老匹夫分明是想借试炼..."
"我知道。"秦御打断她。
他望着议事堂门楣上"镇星"二字,金漆已经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斑驳的木色——和他被废灵海那日一样。
那时玄风长老也是这样,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他从云端踹进泥里。
"公子!"
一道清越的女声从侧廊传来。
白羽抱着羽扇跑过来,发间银饰叮当作响,狐尾在身后炸成蓬松的雪团。
她额角还沾着星岩碎屑,显然刚从遗迹赶回来:"试炼场的消息我打听过了,玄风在阵法里动了手脚,旁支那些杂碎...怕是要联手对付你。"
秦御垂眸看了眼怀中的灵月,她睫毛沾着血珠,正强撑着抬头听。
他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血,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琉璃:"灵月需要族里的玄狐丹,我得去库房。"
"库房的钥匙在大管家手里。"白羽突然攥住他手腕,指尖凉得像冰,"您现在去要药,他们只会说'弃子也配用族宝'。
不如...先应下试炼。"她尾音发颤,显然自己也觉得这主意太险,"等试炼结束,您若能拿个好名次,玄风就算想压着您,也得顾忌族规。"
秦御的指节在灵月后背轻轻叩了两下。
灵月立刻会意,从袖中摸出半块破碎的玉牌——那是她用狐族本命血祭炼的,能暂时稳住血脉反噬。
他接过玉牌按在灵月心口,看她脸色稍缓些,这才抬眼看向白羽:"你为什么帮我?"
白羽的狐尾突然蔫了下去。
她望着远处垂落的雨帘,轻声道:"我阿娘是青丘最后一批白狐,她临终前说...要我替她护着个穿玄铁战靴的少年。"她转头时眼尾泛红,"您的战靴,和她说的一模一样。"
秦御没接话。
他抱着灵月往自己的偏院走,青石板上的水洼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偏院的门虚掩着,门槛上落着片枯叶——他离开不过半日,竟连个看门的都没留。
三日后,试炼场入口的青铜巨门在晨雾中露出轮廓。
秦御站在队伍最后,玄铁战靴碾过满地碎星石。
他数了数,参加试炼的足有三十人,大多是旁支的李、王两脉,为首的李青云正和几个弟子交头接耳,瞥见他时笑得格外刺眼。
"秦御!"
清冷的女声从左侧传来。
秦霜抱着青锋剑走过来,月白裙角沾着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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