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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的白炽灯在夜色中格外刺眼。许子钊捏着关东煮的纸杯，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我喜欢颜枝意。"

蒋廷枫手里的烤肠"啪嗒"掉在地上："谁？"

"颜枝意。"许子钊的耳尖在灯光下泛红，"她讲题时的侧脸...特别好看。"

蒋廷枫突然大笑起来，拍着兄弟的肩膀差点把人拍进货架里："我的好大儿终于开窍了！"笑声戛然而止，他警惕地环顾四周，"不过你要是敢耽误她学习..."

"所以我打算等高考后。"许子钊踢着脚下的石子，"现在...先默默守护吧。"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小巷深处。

昏暗的巷子里，五个染着杂毛的社会青年围成半圆。被堵在墙角的女生校服凌乱，却仍昂着头："再碰我一下试试？"

"还挺辣？"灰毛伸手去摸她的脸，"哥哥就喜欢——"

"喜欢你妈！"许子钊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在对方鼻梁上。蒋廷枫紧随其后，一个飞踹将另一个混混蹬进垃圾堆。

颜枝意举着手机录像的手在发抖，镜头里许子钊的背影前所未有的高大。当黄毛的板砖袭来时，她只看见那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少年张开双臂，像堵墙般挡在她面前。

"砰！"

砖块砸在颅骨上的闷响让时间仿佛静止。许子钊摇晃着转身，血珠顺着刘海滴在她脸上，却还挤出一个笑："...值了。"

救护车的蓝光划破夜色。颜枝意跪在地上，许子钊的血染红了她浅色的校服裙摆。

"醒醒...求你..."她的眼泪砸在他紧闭的眼睑上，"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沾血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轻轻勾住她的衣角。许子钊气若游丝："现在...能插队告白吗..."

医护人员抬走担架时，蒋廷枫死死按住想要追上去的颜枝意："先包扎你的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月牙形的掐痕。

警车旁，白望尘正给做笔录的警察看手机里的视频。镜头剧烈晃动间，依然能清晰看到黄毛行凶的全过程。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急诊室。许子钊头上缠着纱布，却坚持要坐起来吃颜枝意削的苹果——虽然那苹果已经被削成了不规则多面体。

"医生说轻微脑震荡。"颜枝意把水果刀拍在床头柜上，"下次再逞英雄..."

"还有下次？"许子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你能不能...先给我个名分？"

晨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门外，蒋廷枫拽着想偷看的白望尘离开："少儿不宜。"

校门口的公告栏贴出处分通知时，篮球联赛的海报正好覆盖了半边。蒋廷枫转着篮球看向训练场，许子钊正笨拙地帮颜枝意搬器材，头上的纱布还没拆。

"羡慕了？"白望尘递来运动饮料。

蒋廷枫突然把他拉到器材室后面。阳光透过铁丝网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低头抵着白望尘的额头："我比他幸运。"呼吸交错间，校服口袋里的芒果糖硌在两人腰间，"不用挨板砖就能得到你。"

远处传来教练的哨声，他们若无其事地分开。白望尘走在前面，耳后的红晕却暴露在阳光下，像颗半熟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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