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站起身,尽管身体依旧不适,但他强行让自己站得笔直。“我要回管理署。”
克里斯也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他:“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行?”
“不劳费心。”约克冷冷道,目光转向泽菲尔和艾维斯,“泽菲尔,艾维斯,昨晚……多谢。”这声道谢说得极其艰难,但作为上司,他必须有所表示。
泽菲尔立刻躬身:“阁下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艾维斯也赶紧点头:“是啊是啊,约克阁下您没事就好。”
约克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就要朝酒吧门口走去。他现在需要立刻回到他的领域,他的办公室,那冰冷的、充满秩序的环境才能让他找回掌控感。
然而,他刚迈出两步,手腕却被克里斯一把抓住。
“等等。”
约克猛地回头,深灰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耐:“你又想干什么?”
克里斯看着他,青草绿色的眼眸中戏谑褪去,变得深沉而认真。“我送你。”
“不需要。”约克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克里斯握得很紧。
“你需要。”克里斯语气不容置疑,“你以为你现在能稳定地进行维度穿梭?万一中途能量不稳,掉到哪个缝隙里,我可没兴趣去捞你。”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你想让你的下属看到你是怎么虚弱地‘爬’回第七层的?”
约克脸色一变。克里斯的话再次戳中了他的顾虑。以他现在的状态,独自进行维度穿梭确实有风险。
看着约克阴沉的脸色,克里斯知道说动他了。他松开手,改为揽住约克的肩膀(这次约克只是身体僵硬,没有立刻推开),对泽菲尔和艾维斯说道:“店里交给你们了。我送你们约克阁下回去‘上班’。”
泽菲尔微微颔首:“请放心,克里斯先生。”
艾维斯也连忙保证:“老板放心!”
克里斯不再多言,揽着浑身不自在的约克,走出了暮霭酒吧的大门。
伦敦苏活区上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街道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约克穿着克里斯的衣服,虽然不合身,但克里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那衣服看起来不至于太过怪异,反而有种随性的……时髦感?但这并不能减少约克内心的别扭。尤其是被克里斯这样半搂半抱地走在街上,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他。
“放开。”约克压低声音,试图挣脱。
“别乱动,”克里斯凑近他耳边,低语道,“你想让路人看我们拉拉扯扯?还是说,你在害羞?”
“滚!”约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克里斯低笑,不再逗他,但手依旧稳稳地揽着他的肩。两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这里通常是进行短距离维度穿梭的节点之一。
克里斯停下脚步,看向约克:“准备好了?”
约克冷着脸点了点头。
克里斯伸出手,不是对着空气划开通道,而是直接握住了约克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抓紧了,小朋友。”
“谁是你小朋友!”约克立刻反驳,但手却没有立刻抽回。
克里斯勾唇一笑,青草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光影变幻,熟悉的失重感和空间挤压感传来。约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调动起体内微弱的引律能量护住自身。
然而,预想中的空间风暴并未出现。整个过程平稳得不可思议,仿佛只是踏过了一层温暖的水幕。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而温和的引律能量从克里斯握着他的手中传来,如同最坚固的护盾,将所有的空间乱流都隔绝在外,并且……丝丝缕缕地继续滋养着他干涸的引律核心。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安心。安心得让他心惊。
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周围的景象已经彻底改变。冰冷、光滑、泛着金属光泽的墙壁,永恒不变的、带着臭氧和冷却剂味道的空气,以及无处不在的、低鸣般的能量流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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