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菲尔的心像是被这声呼唤和那依赖的眼神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软。他低下头,深紫色的眼眸深深望进艾维斯的眼底,里面是磐石般坚定的承诺和无尽的温柔:“一直都在。”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就在这儿,守着你。”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清淡的。”
艾维斯确实感到一种空泛的、源自身体被巨大消耗后的饥饿感,但他更贪恋此刻的温暖和依靠。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泽菲尔胸前的家居服布料,像个害怕再次被丢下的孩子,微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矛盾。
泽菲尔看懂了他的挣扎,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带着无限包容的弧度。“很快。”他保证道,动作极其轻柔地将艾维斯重新安置回枕头上,仔细地掖好被角,“就几分钟。闭上眼睛休息,我马上回来。”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强势,那是属于“菲尔”的、对艾维斯健康近乎偏执的关切。
厨房里很快传来轻微的响动。艾维斯依言闭上眼,却无法真正入睡。耳朵捕捉着厨房里每一个细微的声音:燃气灶打火的咔哒声,锅具轻碰的脆响,牛奶倒入奶锅的流淌声……这些平凡至极的、带着烟火气的声响,此刻却如同最美妙的乐章,编织成一张名为“真实”和“回归”的网,温柔地包裹着他,驱散着灵魂深处残留的冰冷和恐惧。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渐渐弥漫开的、混合着温热奶香和一点点姜汁辛辣的熟悉气味——那是“菲尔”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泽菲尔的动作确实很快。他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熬得软烂粘稠的白粥,旁边配了一小碟切得极细的嫩姜丝和几块原味的苏打饼干。粥是刚刚重新熬的,用的是最上等的香米,米粒几乎融化在米汤里,散发着纯粹而温暖的谷物香气。
“来,慢点。”泽菲尔再次将艾维斯扶靠在自己怀里,动作熟练而稳定。他先舀起一勺粥,仔细地吹凉,才送到艾维斯唇边。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艾维斯脸上,观察着他的反应,确保温度和口感都合适。
温热的米粥滑入空荡的胃袋,带来一种熨帖的暖意,迅速驱散着四肢百骸残留的冰冷和虚弱感。艾维斯小口小口地吞咽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泽菲尔的脸。他看着那双深紫色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专注,看着那因为疲惫而略显憔悴却依旧英俊深刻的侧脸轮廓,看着那因为认真而微微抿起的、线条清晰的唇……每一个细节都与他记忆深处那个鲜活的爱人完美重叠。巨大的、饱胀的幸福感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暖流般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甚至暂时压过了心口深处那隐隐的闷痛。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泽菲尔又喂他吃了小半块苏打饼干,最后用温水漱了口。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让艾维斯躺好。
“再睡一会儿?”泽菲尔低声询问,手指极其自然地拂开艾维斯额前微湿的碎发。
艾维斯却摇了摇头,蓝绿色的眼眸在暖黄的床头灯光下亮得惊人,里面是清醒的、带着一种执着的光芒。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触碰泽菲尔家居服袖口下露出的手腕皮肤——那里,有一道非常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旧疤痕,是大学时两人在旧货市场淘一个古董地球仪时,他不小心被生锈的支架划伤的。
“这里……”艾维斯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探寻,“……还疼吗?”
泽菲尔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深紫色的眼眸瞬间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是记忆被触动的波澜,是看着艾维斯小心翼翼确认他存在的巨大心疼。他反手,用自己的大手完全包裹住艾维斯微凉的手指,将那带着旧伤的腕部更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早就不疼了。”泽菲尔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是你当时非要拉着我去打破伤风针,结果被校医笑话了十分钟,记得吗?”他主动提起那段尘封的、带着青涩甜蜜的往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菲尔”的无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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